那边四人对望一眼,交换了眼色。
他飞身掠起,左脚一个回旋踢,十一狼惨叫一声,被踢得倒撞到墙壁上,跌落下来,连吐了两口血,倒在了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欺侮女流算什么好汉?”四狼猛地一掀桌面,抽出缠在腰间的寒铁链刷地抖得笔直,朝三狼分心便刺。
“哎呀……”如玉回过头一瞧,热气腾腾的屉笼乒乒乓乓掉了下来,雪白的包子滚了一地。
“呃……”店主露出了局促的笑容。
“滚……”十一狼随手一掌,将他的身子打得飞了起来,越过桌面,撞翻了炉灶,怦地一声掉在地上,吭都没吭一声当场晕死过去。
虽不知他们劫了她有什么目的,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但想要逃出敌手,前提是必需保住性命。
几个月前,这两个年轻男子曾陪着一个男人在她手里扎过银针,走时还扔下了一百两黄金。
“两位……”店主见两人言语失和,吵了起来,急忙跑过来劝架。
“等,等一下!”如玉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认识你们!”
“哼……”十一狼轻哼一声,轻盈地跃下马车,站到包点铺前,径自取了食物在四狼对面坐下,冷声道:“你不下来,莫非还等姑奶奶抱你不成?”
这里几人打得兴起,倒把如玉扔在一旁无人看管。她急忙壮起胆子走过去,颤着手去探店主的鼻息。
“乔医官不在太平镇,怎会到了白马坡?”七狼收起剑,狐疑地望着她。
他一开口说话,如玉便想了起来。
“何方妖孽在此行凶作恶,今日大爷我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三狼大喝一声,左手变掌为爪,直接抓住寒铁链,轻轻一振,铁链如蛇一般飞出去已紧紧缠绕住四狼;再随手一抖,已将四狼宠大的身躯甩了出去。右手再并掌如刀,只闻声如裂绵已将那条柔软坚韧的彩绸生生切断。
如玉觉得这两个人有些面熟,不觉多瞧了两眼。
“看什么看?”十一狼轻拍桌面,冷声喝叱:“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如玉垂下眼帘,轻声道:“大叔,给我两个素馅的,再加一碗粥吧。”
饶是如玉这段时间已见惯生死,眼见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眨眼之间就烟消云散,也不禁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是……”如玉松了一口气。
却见他满眼惊骇,脖子成奇怪的姿势扭曲着,早已没了气息。
“姑奶奶骂的就是你,怎么着?”十一狼俏脸一凝,拍桌而起。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青石板的路面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泛着自然的光泽。
“好个不讲理的泼妇!”三狼叱骂一声,大袖一扫,桌上的碗儿,碟儿,筷子,包子都象长了眼睛一样呼啸着朝十一狼飞了过去。
“呸,秽气!”七狼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把剑抽出来大踏步朝如玉走了过来,冷冷地以剑指着她,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尖滴在地上:“你……”
“三哥,吃独食可不好,也算我一个!”七狼纵声长笑,长剑出手,寒芒如瀑,满天都是刀光剑影,这四个人已战成一团。
“都有些什么?”十一狼挑开车帘,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询问。
原来,她在他们眼里弱小得连防卫都不屑为之。
“白马坡?”如玉大骇,这里已是秦国境内?
七狼赶上去,长剑脱手飞出,插在四狼胸前,他惨叫一声,咚地掉落路边的水沟,再也没了声息。
“好咧……”店主很自然地把她往四狼那一桌引去。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居然真的完全没有束缚,可以任意行走。
如玉怔了一下,这才明白对方是在跟她说话。
时间还早,这家包子铺似乎是镇上唯一开始营业的小店,四狼顺着香气,把车停在了包子铺前。
“是真的,三个月前在肃州,我替你们朋友瞧过病。当时少侠还给过一百两黄金做诊金。”如玉闭着眼睛,一口气地嚷了出来。
“客官,要些什么?”见生意上门,卖包点的中年男子撩起围裙擦了擦手,扬起笑脸问。
铺子很简陋,只在街边放了两张方桌,几条长凳。此时,另一张方桌上已坐了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三狼与七狼,这时听到声音那两人齐齐扭头看了过来,与如玉打了个照面。
“有豆沙包,灌汤包,盐菜包子,素馅三鲜包,另外还有小米红枣粥。”男子热情地推荐。
“别理她,给我来十个灌汤包,十个素馅三鲜包,再来碗粥吧。”四狼闻到红枣甜腻的香味,食指大动,跳下车辕,大踏步走向那张空着的桌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街边一家包子铺的笼屉里冒出袅袅的白雾,在静寂的长街上弥漫着,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你是,”七狼眸光一闪,低头重新审视了她一遍:“乔医官?”
“哦?”三狼挑眉。
“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居然敢管老娘的闲事?”十一狼纤腰一拧,身子轻盈如燕,斜掠出两丈多远,半空中一个细胸巧翻云,手里已多了一条彩带,揉身倒蹿了回来,复又加入战圈。
她苦笑,想到那几具冰冷而狰狞的尸体,打消了抢了马匹逃跑的蠢念头,弯腰钻出了马车。
“有没有蟹黄的?再不然,水晶虾仁的也行。”十一狼挑剔地蹙起了秀气的眉尖。
“你骂谁呢?”如玉没来得及吭声,七狼已冷冷地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