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贯通是虚假的，因为要承受可怕的因果，等真正可以无视因果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贯通今古。

那时候，诸天万界，亘古时空，还有什么地方去不得？

若是都可以去得了，那失去的一切，岂不是都可以挽回了？

那时候，自己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失落的次元中找到当年枯寂世界的天道残片，将其重新构架起来，以天道之力重续时空，再打穿时空，去那曾经的枯寂世界？

那时候可以找顾南风喝酒，找殷子休和萧骨吹牛逼？

甚至，哪怕地球已然过了无数年，哪怕已然物是人非，但只要天道还在，时空的规则还在，自己就可以去打破时空，回到过去。

去见自己的母亲，去自己被时空通道卷走的那一天，去替代曾经的自己。

这样，母亲就不必承受丧子之痛，就不用孤苦伶仃了。

快五百年了啊，当年的一幕幕都还记在心中，是母亲一人苦苦将自己拉扯长大，千盼万盼终于盼到自己高考，就这么消失了，她怎么承受得住。

辜雀死死咬牙，他从来不愿意回忆这些，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事实在太让人痛苦。

但他现在不得不想，因为有了希望啊！

他多么想回去，去告诉母亲自己已然长大，已然有了妻子，已然可以独挡一面，是一个男子汉了。

深深吸了口气，辜雀心中块垒郁结，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

声音如惊雷一变传遍大千宇宙，九彩之云一寸寸亏裂，最终全部消失。

辜雀的力量如巨浪一般席卷开去，一重重时空崩塌，天上地下全部都在毁灭。

“呃啊！”

他恨不得把这么多年的思乡之情全部吼出来，他恨不得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

他怒吼，他长发乱舞，一切的一切都在崩碎。

四周之人脸色惨白，连连回头，太恐怖了，他们甚至摸不清辜雀到底是什么境界，破坏力竟然如此之大。

时空和世界叠在一起的鸿蒙，被辜雀的力量硬生生震散，一切终于又恢复了清明。

辜雀喘着粗气，看着天地四周一个个强者，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打败这些人，又有什么意义？

遥远的另一边，法尊身体紧绷，咬牙道：“他收起了力量，那么未来的因果也该降临了。”

他话音刚落，天海之巅，一道巨大的裂缝忽然横生而出，一股恐怖的威压顿时显现而来。

虚空、次元都完全湮灭了，怎么还可以崩碎裂缝？

所有人都不明白，但辜雀和芒明白，次元之下，是浩法！

这是浩法裂缝！

因果来了！

四周之人疯狂后退，因为未来的因果，绝不是过去的因果那么简单！

未来，是禁忌！

这是禁忌因果。

威压越来越恐怖，整个大千宇宙都似乎在往下沉，接着，在那巨大的裂缝之中，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终于从中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