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忧,她故技重施,调离督护台一众。”
“本王殒身,倒不妨事,怕就怕,小妹妹受苦。”
苗姒表露一丝惶恐。
“主上性命,关乎天下安危,王爷请勿漠视自身。”
她说回正题。
“调离督护台一众,非短时间能够成事。”
“微臣建议,王爷先试一试她的忠心,若见歹意,再处置也不迟。”
“如若王爷信得过微臣,可命督护中相高大人,转告此事细节。根据六皇女行为,微臣适当做出判断,并上禀,请王爷明鉴。”
颜瑜答允。
“好。”
“有劳苗爱卿。”
苗姒低眉。
“为王爷分忧,微臣之幸。”
颜瑜思索片刻,翼翼开口。
“爱卿不出密室,只让高爱卿转告细节,是不是忧虑钟族、姚族罪行,牵连到你?”
“当时,你们有什么联系,至今还未解决?”
“本王能帮上什么忙吗?”
“你天天住在密室,无益身心健康,亦非长久之计。”
“爱卿若有抱负,本王愿尽微薄之力。”
苗姒泰然自若。
“坚持隐身,只因微臣喜好清净。”
“与人交际,微臣满觉窒息,言谈不适,举止不安。”
“话虽如此,倘若王爷需要微臣出山,微臣自当竭诚尽节,以报主恩。”
她说到这个份上,颜瑜不好意思再提要求,连忙改口。
“不用不用。”
“爱卿自便就好,开心就好。”
“本王有问题,托高爱卿来问。”
苗姒颔首一礼。
“谢王爷海涵。”
听取苗姒忠言,颜瑜付以信任,将解救宁云溪的重任,全权交给顾忆荷,几近言听计从。
顾沅穹设计巧妙,每每险胜顾忆荷,令她误以为不难取胜,于是乎,频频向颜瑜索要兵马,次次落入顾沅穹提前设好的陷阱。
所谓宁云溪留下的线索,顾沅穹模仿顾忆荷先前计策,做得极为相似。就这样,督护台禀报消息,使得颜瑜不断忆起前事,不自觉生出疑心。
庄韶坚持己见,相信这是敌势离间计;高璟痴痴情深,亦是相信顾忆荷是无辜的;云柏誉依旧扮作佞臣,不停进谗言;苗姒含糊其辞,借口不了解己方之众,难以做出准确判断。
短短三日,历经多次失败,顾忆荷猜到敌势诡计,同时思得应对之策。
顾沅穹措置裕如,破解顾忆荷计策,顺势调走督护台更多兵马。
顾忆荷没有轻言放弃,计出不穷,全力以赴,对付顾沅穹,试图解救宁云溪。很遗憾,一败涂地。
苗姒适时书文,上禀颜瑜,顾忆荷不可信。
待到顾忆荷垂头丧气,回到帝瑾王府,只见缅慕居正堂,群贤毕集,一个个阴沉着脸,显然对她充满疑忌。
哪怕是一直相信她的靖善公,此时也是狐疑之状。
唯有璟郎,始终不渝。
面对一众高位,想着解救失败,她自责内疚,战战兢兢行礼。
“恭请皇叔万安。”
颜瑜未允平身。
“请问爱侄,是否救得小妹妹?”
顾忆荷毫无底气。
“回禀皇叔,臣侄没有救回月溪公主。”
“敌势阴谋得逞,是臣侄无能之故,祈请皇叔责罚,臣侄甘愿领受。”
颜瑜诘问。
“是无能之故,还是志向之故?”
“爱侄从一开始,就没有背弃皇帝,是也不是?”
一股无名孽火,自顾忆荷心底,气冲霄汉。
“皇叔随意责罚,臣侄无有怨言。”
“只一点,臣侄不接受欲加之罪。”
“没有做过的事,臣侄坚决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