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军人顿时明白了,这是日本人,那么,目标肯定是陶省长,因为,这是陶省长的座驾。
小安弄不清,这日本人是怎么知道陶省长的车要从这里经过的,难道日本人在陶府有卧底?问题是有卧底的话就应该知道,这车上坐的并不是陶省长,那么,刺杀这车上的人又是何用意呢。
打草惊蛇也不是这么个打草法,仅仅为了恐吓陶省长,似乎也没必要。
听到枪声的警察过来了,俩军人亮出证件,带队的警察立马敬礼,并迅速把现场包围了。
小安不想操那份心,毕竟明天的接头才是重中之重,这事交给警察再合适不过,顺带着还能把功劳算在这俩军人头上,他相信这俩人回去,会把这一切告诉陶省长。
当然,陶省长怎么奖赏那是陶省长的事了。
俩军人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俩人齐齐跟小安敬了一个礼,军人的礼节,很重,小安懂得他们的心。
“谢谢你们护送,再见。”
说完,小安头也不回地走了,离白云饭店这么近,再让他们护送实在没必要。
回到饭店,洗澡的时候小安才发现,陶省长赠送的钢笔丢了,想来想去,丢在枪杀现场的几率比较大。
小安知道这钢笔的意义所在,于是洗好澡就去找钢笔,那么近,要是丢在那里找回来应该不难。晚上,被人捡去的可能比较小,正常情况下应该能找到。否则,以后见陶省长不好说话啊。
小安从吧台借了手电筒,拿着他就去方才发生枪战的地方找钢笔,地上的血迹还在,人却不在了,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想,想必是被刚才的枪声给吓住了,也是,没事谁敢往外跑啊,除非傻大胆,不要命。
“小子,找什么呢?”
就在小安弯腰的功夫,身后传来一个粗壮的声音。
小安回头看去,一伙人簇拥着一个一身肥膘的大汉站在几步开外,发话的却是那个大汉,显然,一身睡衣的小安在他们眼里实在有违常理,而且这小子还拿走着手电筒,显然在找东西。
大汉倒没有恶意,就是感到好奇,这小子大晚上的在大马路上找啥。
“我的钢笔丢了,我找找。”
小安也没当回事,人家问了,告诉对方也没啥,事实上他确实就是在找钢笔。
“哥几个,帮这小子找找,回去也是打牌耍钱。”
大汉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做起了善事,招呼几个手下帮着小安找钢笔。大汉并不知道,就因为这突然迸发的善念,让他的命运就此改变。,
大汉是漕帮的一个堂主,手下的不敢不听他的,于是,就散开了帮着找寻起来,再说,堂主刚刚请他们吃过大餐,于情于理都得听他的。
“小子,方才那枪声咋回事,你知道不?”
大汉抱着胳膊站着,一副大哥的派头,也是闲来无聊,毕竟没多久之前,他可是听到附近有枪声响起。
小安当然不能说实话,倒不是怕对方人多,而是怕吓着对方。
“不知道,我那时候刚到饭店。”
大汉也没多问,一个半大小子,问又能问出什么道道来,一般像他这么大年龄的没吓尿裤子已经不错了,再问,那就是难为他。
“我找到了,在这里。”
一个家伙兴奋地叫道,显然发现了小安丢失的钢笔。
钢笔是小安翻滚的时候甩出去的,并没有落在小安翻滚的地方,而是甩出去几步远,刚好落在下水道跟路沿石的接缝处,也多亏人多,要是小安一个人,可得好找一阵子。
“谢谢,老板。”
小安接过钢笔,甭管这伙人是什么身份,能帮着他找到钢笔,这表达的总是一份善意。
大汉一挥手,带着手下人呼啦啦走了,真是来时一阵雨,去时一阵风。
可是,一阵风很快停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安没走出三十步,就看到大汉被一伙人给拦住了。
大汉帮助过自己,虽然是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小安决定,有必要的话,他也帮助大汉一回,你敬我我一尺,我还你一丈,江湖道义使然。
拦住大汉一拨人比大汉的人数多上一倍都不止,显然早有预谋。
自海运兴盛以来,漕运日渐式微,漕帮也不复之前的风光,可是,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漕帮再不济,面对后起之秀的沙河帮的挑战,漕帮广州分舵也敢于跟对方掰手腕,几次下来,互有胜负,但是,彼此都知道,双方都憋着一口气呢,都在找机会夺回失去的场子。
大汉外号大牯牛,一身蛮力在广州的码头上无出其右,有好事者跟他打赌,大牯牛竟然扛了六百斤走了三十步,从而赢得了十块大洋的赌注,并因此一扛成名,得了个大牯牛的外号。
“我说,沙狗子,你以为这么多人老子就怕了你不成,有本事单挑。”
大牯牛威风凛凛,气势更是十足,其实,他内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打不过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被称为沙狗子的那人拍打着手中的木棒,狞笑着说道:“大牯牛,今天你就不叫大牯牛了,叫大笨牛。”
大牯牛哈哈大笑,气势上丝毫不输,他指着沙狗子骂道:“我叫大笨牛,那你就是傻狗子,你以为人多老子就怕你,你也不打听一下,我漕帮的人哪个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