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还指着楼下的人潮，周澈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确实。”

“周澈。”

“嗯？”

“我们在一起吧？”

“嗯。嗯？”周澈猛地转头，眼睛瞪大了看着应知还。对方靠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就好像刚刚那句话只是在问“今天吃了没？”那么简单。

“你说什么？”

“我们在一起吧。”应知还又重复一遍，眼睛直视对方。

周澈看着她，突然起身，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应知还见他离开的背影，也站起来。“诶。”话还没说出口，周澈就已经不见了。

她自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思考对方怎么了，是不是自己的话吓到对方了？还是说，其实周澈，想跑单？

不过她还没思考多久，周澈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大——桶玫瑰。

“你这是？”应知还没搞懂为什么玫瑰用桶装。

“太突然了，你这，我都没准备好。”周澈一边说着，一遍把玫瑰花都拿出来，抽出桶里的丝带缠成一大束。

周澈十分认真地做完所有工作，然后抱着玫瑰，来到应知还身前，道：“只有附近卖花的大学生有花了。所以我发善心，让她好好去过年。”

“这个本来就应该是男生先来，之前你亲我，让你抢先了，现在告白你也要抢先。这不行，这得我来，拿了花的才算正式。”

周澈说着，把花往上一举，对应知还诚挚地问道：“请问应小姐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应知还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啊。”

……

店里，姜若月好不容易忙完最后一个订单，等骑手接单以后，自己也准备关门走了。刚关了后排大灯，一个人推门而入。

“打烊了。”姜若月说道。

只见面前的人自顾自地走进来，走到姜若月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饿了。”

“你饿了关我什么事，吃饭去啊。”

“你们家不是能吃饭？”

“打烊了，大哥，我要下班的。”

其实赵慎之没想到要来找她。他以为今天她应该会待在家里过年，自己下班的时候四处逛，不知道怎么开到这边，突发奇想地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没关的店门。

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来了这里。

看着对方垂下的睫毛，有些楚楚可怜。姜若月认命地叹口气，说：“行行行，我给你做，但是机器我都洗干净了，只有锅能用。”

“都可以。”

“200一份，加班费。”

赵慎之付了400

“不会算数是吧？”

“请你吃。”

“……你这算不算我请我自己吃？”

赵慎之抬起头，道：“那我再多付一点？”

姜若月无语地看着他，道：“自己随便找地方做。”

等她去了后厨出来，却发现赵慎之在角落安安静静地趴着，像是睡着了。她想了想，轻手轻脚地把食物端了过去。似乎他一直都很忙。

不过能怎么样呢？外面的烟花还在持续，她这里顶多能看到一丝丝光亮，一闪一闪的。

或许时间会原谅，或许不会，但是未来怎么样，自己怎么知道呢？

外滩上的烟花还在肆意地绽放，照亮这半个夜空，每个人都有自己忙碌的事情。不管是站在江边的人，还是窗口的人，或者是坐在年夜饭桌前的人，欢愉是此刻每个人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