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用您担心。”特鲁伊冷笑，“等到峡谷找到了神殿，如果召唤出泰努诺，我们会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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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应该被我这样的人渣拖累是不是？！”查宁腾的站起，他脸涨的通红，冷笑，“那就如你们所愿，哼，如果契约解除，明晰反而性命不保，就别怪我当初没说过！”

埃斯特闭上嘴，起身微微行礼，转身出去。

上午的事情，现在都晚上了，查宁心都凉了：“她会不会，会不会……”

房中又陷入沉默，特鲁伊有职责在身，但他就是不想剩下明晰和亚雷两人在房中，于是干脆不声不响的站着。

埃斯特闻言，挥退了下人，关上门，走过来坐在查宁身边：“少爷为什么这么说？”

“小的刚在酒馆坐，突然听说，凯莉尔公主在入狱前跑了！”

“特鲁伊！”查宁低吼，“记住你只是个奴隶！我家的一条狗。”

查宁一惊，他挣扎了一下：“为什么？为，为什么这么急，明晰还没醒过来。”

明晰被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查宁抱着，头仰下去，活像是断掉了，看的身边的侍女都感到一阵肉痛。

他是真的放下了吗？还是，把这份痛苦更深的藏了起来……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硬撑着痛苦独自舔伤的样子，现在他的表情，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复杂。

查宁胸前缠着好几圈绷带，隐隐的有血迹渗出，脸色不见得红润，却也不似明晰那般惨白，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靠着椅背睡的沉沉的。

“这就是你听说文书后，那一脸不以为然的原因？”

“……不知道，我，我觉得那没什么。”

埃斯特盯着查宁的眼睛，看到他眼神直直的，只是望着前方，还有莫名的痛苦和迷茫，他微微笑起来：“少爷，每次明晰小姐为你做了那么多，她救你，帮助你的时候，你感动过吗？”

“你只是觉得一个一直属于你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了，这个东西时常给你安慰，陪你斗嘴，还保护你，舍命救你，尽力帮你，而现在，很多人都喜欢你的东西，想把这东西抢走，于是你不愿意是吗？”埃斯特心里失望查宁的凉薄，但也知道他本来就是这样，只好尽力做到柔声，“少爷，放下你的独占欲吧，明晰小姐这么好一个人，她应该有一个自己的人生。”

查宁走后，侍女也陆续离开，三个男人相互看看，觉得场面寂静的诡异，对于为什么在这儿相聚，他们都心有所感。

查宁惊醒般抬头看埃斯特，看到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中年人，他甚至比生父更像父亲的照顾过自己，小时候自己甚至只对他撒娇，现在他一脸的关切，竟让自己的鼻子都酸了。

只有与夹在神圣峡谷与多隆之间的凡森特人才知道路程的远近。

“明晰很信任你。”亚雷忽然道，“你们认识的，不久。”

被公主这样背叛，他居然至今连提都没提，甚至侍女偶尔说话时提到凯莉尔的名字，也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查宁有些愤怒，又有些疑惑：“怎么你们都说是她的生命力给了我，就不能是我们分享了嘛……可是签订契约又不是她自愿的，现在这局面，要是没有那强迫的契约，她也不会自愿给我生命力啊。”

“不……”查宁低声嘟囔了一下，听起来更像是呻|吟，他看着侍女给明晰换上了舒适的外套，正要抬起来，忽然冲上前粗暴的赶开那些侍女，把明晰裹在被子中大吼，“不行！不去！她，她还没醒来，你们怎么知道她愿不愿意……神圣，神圣峡谷这么危险，你们谁保护她，你们这是，这是在送她去死，不行！不去！”

查宁表情忽然空洞了，他跌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是凯莉尔她……”

查宁胸口的红色越来越多，他只是抱着明晰，不言语，像是护着自己的洋娃娃。

刚进门，却见里面只有特鲁伊一人坐在明晰的床边，看到他冲进来，不满的皱眉：“少爷，火烧屁股了吗？”

埃斯特摇摇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少爷，凯莉尔公主……”

特鲁伊带着几个人走进来，他轻轻挥手，几个侍女和仆人上前，利落的给查宁和明晰换衣服。

语气不容置疑。

“……我一直觉得明晰来得太容易，她一直这样子，多管闲事，手伸的那么长，又没用，又坏，嘴巴又损，又自以为是，我把她当奴隶，我觉得她为我打架挡剑，都是应该的，可是现在那些人逼着我和她解除契约，我却……很不爽。”

“少爷，少爷？”

亚雷冷冷的看了眼特鲁伊，特鲁伊嬉笑着耸耸肩：“我想，不会有别人告诉他奴隶有侍寝的职责吧。”

“不知道？”

特鲁伊垂首，冷冷的解释：“去教廷。”

“别提她！”查宁的表情几乎有点惊慌，“我知道她怎么样，这就够了，别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