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让管家大叔这么纵容你的。”明晰摇头叹息，举起了匕首，“毁尸灭迹，是个技术活。”

最终，她的谨慎小心占了上风：“我很想帮你，但我，做不到啊，我自己要见还见不着，你瞧，八杆子打不到的关系。”

“白天亚雷·卡尔松来过了，来找你，我于是跟他聊起了你的奇怪之处……当然，我是故意的。”迎着明晰恶狠狠的瞪视，特鲁伊不怕死的加上一句，终于看到这个女人被他气的炸毛的样子了。

特鲁伊耸肩：“至少这让他们更加疑惑了不是吗？多几种可能，多一份迷茫啊。”

“是吃的都要！”

“当然不是，只不过，或许你可以以朋友的名义……”

“你们是不是想把我给饿死啊！”

“异教徒，契约……吗？”

“一天一夜。”

墨斐特顿了顿，笑：“我不信你没注意，观察她你可比我起劲。”

明晰躺在床上大叫，一边敲着床。

“我明明和没管你！”

“不，你可以。”特鲁伊眼睛闪过亮光，“亚雷·卡尔松负责亲王的看守任务。”

“事实上，埃斯特管家很早就发现我的才干了，只是你一直以为我不怀好意，不重视我而已……而且，还经常欺压我。”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

“想也别想，既然你觉得他会怀疑到我和查宁的关系，我就不能再冒着风险和他接近了，有你一个猜到已经够了……况且，我当初就知道可能瞒不住你，只是你发现的比我料想的快罢了。”

“奴隶……”明晰哭笑不得，好嘛，从魔兽到奴隶，她该庆祝她进化了，还是该悲哀她的命运越来越坎坷了，“你不知道你的说法多幼稚，还不如他们以前猜测的那个傀儡术有技术含量，至少那个比较像回事。”

“我睡了多久？”

“……你没救了，我走了。”

“你想干什么？”明晰警惕，“我可不会帮你救那亲王的！”

“不想说什么？你露馅太多了，可能很多人都该看出来了吧。”

明晰盯着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人才？”

特鲁伊叹气耸肩：“那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感到更傻……”

特鲁伊站起来，背着手转圈：“我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你很虚弱，你这样的人，帮查宁那样的人……还有，为什么，你不敢打查宁，他生气，你也高兴不起来？”

※※※

“……”明晰忽然没有食欲了，但她继续保持进食。

明晰一动不动，时不时的戳戳猪肉，食欲全无。

寂静，绝对的寂静。

听出亚雷语气中的烦躁和茫然，墨斐特的大脑告诉运转：“她是真的想和查宁一起死，还是想借你的手掩盖什么？”

“死前干了他们三个！”明晰挥挥拳头，“查宁他们也干了俩。”

“谁叫你的要求都那么刁钻还自以为大局在握的样子，你要是进来就跪下哭着喊着求我想办法让你们父子相见一下说不定我还真心软答应了……俄，你干嘛？”

真的，很可恶，很不公平的。

“有意义吗？”

“不知道！”亚雷有甩剑的冲动，他感觉手痒痒的，很想把这把带走明晰“生命”的宝剑扔掉，可最终只是低叹一声，什么都没做，“我还想问她，为什么呢。”

明晰一瞬间塞满满嘴猪肉，口齿不清：“饿死老娘了。”

“卡托林，是我亲弟弟。”

“你死了，我也没好处啊，我的身份是你的奴隶。”

明晰搔搔头：“就这样呗，还能怎样。”

剧痛来的那么快，蔓延全身，让她确信这带来了死神。

“你真的觉得只有我一个猜到吗？”

“谁叫你睡的昏天黑地的，喊你吃饭也不听，嗨，吃慢点啦。”

发现不对的亚雷立刻收剑来接，明晰本能的想躲，却忽然迟疑了一下，在眼前发黑的最后一刻，向亚雷还没完全收进的剑尖扑了上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明晰死猪不怕开水烫，或许是因为她自认为跟塔鲁伊同命相连，又或者这家伙幼齿的样子让她很有欺负的欲望，总之跟他聊天，很自在。

“我问他，我像是个会听话的人吗？他说不是，于是我说，我就是这么听明晰的话，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你的奴隶，而奴隶和主人也是休戚相关的，虽然不会性命相连，但是如果主人死了，奴隶不会有好下场，与其生不如死，不如死了好，我想，你在看到查宁死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吧。”

脖子上撕裂的剧痛后紧接着是精神上的一阵剧烈的撞击，似乎有什么在敲打着自己的灵魂，明晰抑制不住的全身一颤，接着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