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小池子旁边,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亦步亦趋的走近,垂首站在他身边。
看着他的身影,我忽然很文艺的觉得,或者他现在的心情和这夜色一样深沉吧。
刚才急糊涂了,菜都不分= =,怎么看他表情,没什么啊。
全因为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来的心理学蒙古大夫说什么病人目前情绪不稳定,当事人长时间陪伴比较有利于心理创伤愈合。
悄悄的走过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边。
我一边听一边做标注,然后满脸黑线:“你干脆直接让我报答案算了,整张卷子的精华题全让你问了……靠!应用一共五题,三题都被你问了!”
前所未有的安心。
一路说,一路做,我说到最后一题的时候,也卡住了,说实话,无论什么时候,数学都是我心中的痛,初中的题目骨子里不变,但是问的形式日新月异,我也时常被初中题目难住。
“恩。”
“呼……”我深呼吸,吃饭,随手夹了一棵菜塞嘴里,忽然僵住了,花菜,骆亦宏和我最讨厌的菜……额……我皱着眉头咽下去,偷眼看他的碗,汗,大半碗的花菜……
我想也不想,坐下来拥住他,身上忽然一紧,是他紧紧抱住了我,紧到,颤抖。
无语的吃完饭,收拾掉碗筷,护工进来帮他洗澡,我继续去做作业。
谁不想安心呢,我何必自找苦吃。
经他一点拨我豁然开朗,一看就知道题目怎么做,最牛逼的是,我看出了怎么做,但还要运算,可他直接看出答案了,和韩琦叽叽喳喳算了半晌,一对答案,二百二十七……
切,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眼里那坏兮兮的东西,我撇撇嘴:“你无不无聊,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妈,问她你考试做不作弊!”其实我心里最清楚,一起上学那么多年,从来就只有我敢给你扔小纸条!
“恩恩!”虽然自己考没问题,但是如果把题目拍下来,传给骆亦宏,让他直接给答案,我睡觉,然后直接抄答案……hia hia hia……
“因为是小茶给的嘛,好像不难吃。”他又夹了一棵扔嘴里。
当年我也只有高一的学历,现在被初二的题目难住,不丢脸……
妈的,人家心理创伤都十多年了,是我在他旁边睡几晚就能愈合的嘛,再说了,姐都跟丫一屋檐十多年了!
有人送饭来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
“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和韩琦说了声,“等等别挂!”然后凝神看题目,骆亦宏指着那题:“后面那题说是让你算年均差额,但整体的关系没改,也就是说上面那小题的你画出来的函数图像也可以用,根据函数图像,你还算不出来?”
我翻出那张数学卷,空白一片:“还没。”
他莫名其妙:“没什么啊,很好吃。”
我极度不确定。
他板起脸还想说,忽然绷不住笑了:“呵呵,帮女儿作弊的爸爸,很少见吧!”
“你连筷子碰到肥肉都要恶心,会自己咬?”说着,他又挑出一块肉,开始掐肥肉,只是一用力,手就僵硬了一下。
“你不是,不喜欢吃花菜吗?”每次吃到花菜就跟吃到青椒的小新一样。
我没来由的,浑身寒战了一下,丫当演日剧啊?怎么温情肉麻怎么来……我可扛不住……
比表哥还要近亲的一脉,完全不存在结婚可能的关系。
“……嘿嘿。”
傅荆寒高挑瘦削的身影拢在夜幕中,路灯影影绰绰,于是他也斑斑驳驳。
“……”这对我造成了无形的打击好不。
骆亦宏这次车祸伤的有点重,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全伤到了,小半年养伤是免不了了。
这个男孩在骆亦宏车祸的时候安了我的心,说要照顾我,甚至说要等我长大结婚,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我也当真了,但我就没觉得会成真,只是那时候迫切的需要一个主心骨,需要一个人让我依靠,于是我和他拥抱了……但是现在……
“不是亲情。”他笃定的说,“不是。”
想也不想,我打开门冲下楼去。
在骆家磊的安排下,我在他的床旁边安了个小床,暂时也在医院定居。
这么瞎侃着,作业也做的差不多了,我伸个懒样,正准备洗洗睡觉,忽然手机一亮,有短信。
我心想给我这么洋气的,还不如给我红木的,比较爽。
不过坐在这样华丽的桌子上做作业,确实很舒服。
“小茶你真的,很霸气……呵呵。”他看了我一眼,忙低头吃菜,时不时偷笑两声。
他会怎么样……这么冷静早熟的孩子,应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为情所伤……这种事情,的吧……
其实我也是觉得好玩而已,那数学我才不怕呢。
小心试探一下:“那个,爸爸,你看你碗里,这么多花菜。”
这时韩琦打电话来:“小茶,你做了数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