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虽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三年来，玄昱还是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的。

比如，皇上当真不是太后亲生的孩子？

皇上出身不过是先皇一时醉酒后，与那浣洗婢女一夜有染才有的孩子，婢女被囚禁起来后，生了孩子之后交给当时的皇后抚养。

而后，那婢女早就被杖毙了。

这是从小到大，玄昱听过的最多的流言，五岁的时候，他曾傻乎乎的问过。

“母后，儿臣真的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嘛？”

那个时候，太后是什么表情呢。

那眼神，有一瞬间的疏离和厌恶，却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她伸手摸着他的头。

声音柔和，却让当时的玄昱，坠入深渊。

“是不是都不重要，现在你就是玄昱，宫里的七皇子，以后你就是辅佐你太子哥哥，记住你的位置。”

“若是不乖，玄昱，你知道后果的。”

玄昱收回思绪，握紧了拳头，看着那个端庄的背影，再次开口：“母后，我已寻到晚晚了。”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

太后总算是有了反应，敲木鱼的声音消失，祠堂内依旧是烟雾缭绕，太后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睛，充斥着对世间万物看透的寂静。

她呢喃：“晚晚。”

“她，还好吗？”

虽然声音很轻，可玄昱还是听到了，他内心忍不住有些酸涩，现在剩下能让太后有所反应的，似乎只有时墨菀一人。

他低头，敛去神色：“她不好，如今，是晚意楼的老鸨。”

木头落地的声音，玄昱看去，那敲木鱼的棍子，落在了地上。

缓缓滚落至玄昱的脚边。

太后的情绪波动很大，玄昱连忙开口：“您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保护晚晚了，另外，皇后之位，一定会是晚晚的。”

“好。”

太后终于有了反应。

玄昱呼出一口气，他看着太后的背影，眼神里，又一次的渴望：“母后，祭祀大典，还请您主持。”

“好。”

得到了同意的玄昱，笑了，这三年来，这是母后第一次与自己说话。

“那我立刻请人为您沐浴更衣！”

玄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他甚至连自称朕都未曾有，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直到脚步渐远，太后才缓缓笑了，看着眼前的牌位。

太上皇玄真之牌位。

皇子玄耀之牌位。

皇子玄福山之牌位。

太后的眼里，盛满了眼泪：“还好，晚晚没事。。。”

“我这次，一定会保护好晚晚！这个国家，不应该落在那种人的手里！”

她的眼神，晦涩不明，有的全是对玄昱的恨意。

淑妃虽是全京城的笑柄，可她大婚之日，久居后宫的太后却亲自为她主持了祭祀大典！

就连皇上登基的时候，都没有此殊荣！

太后的出现，直接打破了两个谣言。

一：皇上不是太后的亲生孩子，所以根本不在意。

二：淑妃，不受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