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此刻单论两方的实力，李牧甚至并不能算是占优。

两边的实力只能说是在伯仲之间。

若是算上他那一身恶劣的伤势，他反倒还是稍显弱势的那一方。

然而当下李牧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足。

已然强盛到令这四位绝世强者都感到难以撼动的地步，令他们动摇。

就仿佛是一支放射出滔天火光的风中残烛。

纵然明知这烛火的源头只需一推就倒。

可在这冲天的烈焰面前，却没有任何人敢接近，只能遥望这火光愈发缭乱。

他那坚不可摧的意气便如同肆意飘摇的光焰，灼得众人心中畏惧。

他们畏惧的不是李牧本身，而是那曾经加诸己身的气势。

在这种情势下，几人赫然都感受到了一种迟暮的无力感，愈发的挫败。

“他的气势太盛了……我们无法压制！”高永明叹息，感觉自身的心气都被这一战打散了。

但此刻并非所有人都选择了放弃。

高天宸死死盯住李牧，他的目光已然通红。

“我不相信，你能在剑意不曾圆满的地步，一直维持意晶！”

“只要你的意晶散去，我等联手，只需瞬间，便可将你杀成齑粉！”

他无法奈何意晶加持的李牧，对方的攻伐至强，甚至更甚于他。

可若是李牧失去意晶的加持，那一切可就不一样了。

“不错！我们还有杀死他的机会，等他凝聚的意晶散去便可！”

“依靠自身意志强行凝聚的意晶，我就不信可以长存！”

燕长歌亦是发出怒吼，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他们失去了面对着全盛李牧的勇气，便只能寄希望于他无法保持巅峰。

而事实上，这也并非没有可能发生。

李牧而今的剑意尚未达到真正的圆满。

能够凝聚意晶，几乎完全是靠他强绝的精神。

一旦他的精神有丝毫松懈，无法维持这种状态，那么意晶立刻就会散去。

然而——在痛苦和战意的淬炼之下。

李牧此刻的精神已然凝聚到了极致。

他有一种感觉，似乎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一直将这种状态维持下去！

这种表现可以说是违反了常理，打破了认知。

古往今来的剑修，莫不是需要等到剑意圆满，才能做到凝聚意晶。

哪怕是极少数天才人物，能够提前做到这一点，也往往不能持久，不过是昙花一现。

可现在，李牧却是走出了另一条独一无二的路。

他的表现已然证明。

哪怕剑意没有达到真正的圆满，也同样可以依靠自身的剑道意志，强行凝聚出意晶！

可惜……对于这一点，高永明等人却是浑然不知。

他们依旧怀抱着最后的希望，不断拖延，希望等到李牧意晶散去的那一刻。

四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进攻的心气。

从一开始的全力压制李牧，渐渐演变成了被动防守，等待李牧状态改变。

可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李牧的状态却始终不坠。

他越战越勇，如天神临尘，睥睨战场。

剑意随着他的意志而澎湃，金光耀耀，锋芒动天，天地之间一片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