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登临十六层，不等李牧打招呼，双手笼在袖袍里的姜堰倒是先打起招呼来。

“这次休息的比之前久了嘛？”

相比起之前疯狂般的参悟，这一次李牧的步调显然不再那么急切。

不仅仅是每次参悟时间控制到三个时辰，休息也放长了。

“有前辈提醒，同样的亏，总不能再吃第二次。”

李牧微微见礼，知晓这位老人就喜欢这一套。

姜堰脸上果然露出些许笑意。

有时候像他这样的老前辈，要求真的不高。

稍微对他放尊重些，有点耐心和礼貌，他真的不介意多指点照顾一下后辈。

毕竟对姜堰这等存在来说，突破已然不是靠苦修就能触摸到边角的了。

就必须得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一缕机缘。

平日里无事，能指点一二后辈，顺带感受一下年轻的气息。

看着自己顺眼的后辈成长，他的心情也会顺畅。

反而是一件不错的消遣，对身心有益。

嘛……唯一可惜的是，整个十六层往上，有资格驾临的人实在太少了。

哪怕是神游天骄，一般最多也就能来个一次。

这还是因为院中突破神游的天骄，会有一份神游级别的修行图录可供参悟。

否则其实大半的神游都没资格。

院中神游天骄本就不多，能来第二次的都是凤毛麟角。

至于能来三次以上的？那真是屈指可数了，算是整个炎武院历届都能排得上号的存在。

这也是之前姜堰会感到萧瑟的原因。

没办法，来的人实在是少，他这老头子又不需要闭关，可不是觉得闲么。

这才养成了谁来都爱指点两下的习惯。

哪知道一群天骄竟然都不领情，着实让他郁闷。

这要是换做两百年前，老头子还不一定乐意指点他们呢！

在姜堰看来，整个学院真正值得他用心的，也就那么三四人而已！

“姜前辈……”李牧的声音忽然响起。

姜堰抬了抬微垂的眸子，回过神来，嘀咕两句。

“唉……又走神了，最近这臭毛病！”

“好了，我先帮你打开封印吧！”

李牧轻轻点头，不过些许时间而已，他倒是不太在意。

可两人正要迈步，后头的楼道口中，竟是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姜堰骤然转头，脸上露出讶然的神情。

过了这么久……终于又有其他天骄登上这十六层了吗？

最近虽然频频有破关波动出现，可并没有初入神游的气息。

那么显然，来人便应该是一位修行有成的天骄，当是一位强大的神游。

李牧亦是跟着好奇的看了一眼。

自他来到炎武院，在这万法楼参悟手札以来。

也确实还从未见过第二位天骄登临呢。

清脆的脚步声渐近，两人目光落处，一位容貌俊逸的青年拾阶而上。

他手中持着一柄折扇，登楼之后，“啪”的一声打开，轻扇起来，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这青年摇扇而来，同时朗声问道。

“姜堰前辈，数年不见，可还记得我否？”

只是看见这少年的第一眼，姜堰却是骤然露出一缕惊容，忍不住失声道出他的名字。

“寒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