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百里容的语气总是那么平淡，但听着就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兴奋地奔向城门，忽然觉得肩膀上少了什么，又赶紧跑回，她把百里容落下了。

“你确定？”百里容不动神色，语气平淡。

百里容制止了夜熙蕾的爪子，但制止不了她的视线，苏苏原本带着少女羞怯的目光在夜熙蕾的使用下，放肆而大胆，毫不避讳地盯着那些人猛瞧。

夜熙蕾接过一文钱的时候，开心地像是得了宝贝，双眼放亮，捏在手心里真恨不得塞到身体里去。

这可是夜熙蕾最喜欢的事情，可是当她从人缝间，看到乞丐一声不吭地隐忍痛楚的时候，她就开心不起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追打一个乞丐？

“呵……不过是一文钱。”百里容淡笑着，开始继续收拾小摊。

一个外族的金发蓝眼男子从夜熙蕾身边经过，夜熙蕾好奇地伸手，立刻被百里容捉住：“小蕾，不许乱摸。”

“你！啊——”

百里容点点头，算是纵容夜熙蕾冒认苏家大小姐的身份。

“打！打死他！”

五月的大都，热得有些发闷。但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喧闹繁华。

百里容的手很漂亮，在阳光下白中透着亮，就像半透明的莲藕，虽然藕臂用来形容女子，但夜熙蕾觉得拿来形容百里容，再合适不过。

夜熙蕾好玩得接过，将死狐狸一扔，就到面前不远处的一条内河里取水。

有人感觉到会回瞪夜熙蕾，但是夜熙蕾脸上那纯真烂漫的笑容，立时让那些男子都怦然心动，谁会介意被这样一个可爱漂亮的少女观看呢？而且，夜熙蕾的眼神透着一种特殊的媚，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媚不似青楼女子带着风尘味，反而如同百合新开一般清纯。

群殴啊！

老婆婆拿来的信纸是有红色的分隔线的，夜熙蕾还在担心百里容会不会写错地方，却见百里容左手的指腹摸过信纸，落笔之时，竟是分毫不差地落在信纸的红线之间。

夜熙蕾看着铜钱自言自语：“那就是好多好多一文钱呢？会不会拿不动？”夜熙蕾没见过铜板，自然也就没见过金银。

“咕噜噜。”夜熙蕾的肚子叫了起来，看向百里容，他正收拾自己的摊子，就在这时，有位婆婆急急而来：“百里先生，你总算来了，快帮我写封信给儿子。”

百里容笔尖轻点砚台，那墨汁便化入羊毛，他左手放正了信纸，摸了摸。夜熙蕾发现，在百里容放信纸的地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略微低于桌面的凹槽，这样，信纸就不会挪地方。

“哎！好！”夜熙蕾听话地控制自己想去摸那些人的欲望，她还看见了一个长得像黑炭的人，原来人间真的多姿多彩，看那些人都是五颜六色的。

于是，夜熙蕾做了个决定，就是在七七四十九天后，通界灵玉恢复能量时，她就回妖界，偷回自己的身体，然后找到那支狼毫送给百里容。

“一个大饼。”

“对！准是他杀了我们的孩子！”

“你居然说我无耻？好，我就无耻给你看！”

有人扔出了一根擀面杖，一下子砸中了乞丐，乞丐扑倒在百里容的小摊前，一张丑陋，怪异，长满脓疮的脸立刻映入夜熙蕾的双眼，乞丐无意间和夜熙蕾好奇的目光对视，立刻像是灵魂被吸走般陷入了怔愣。

然后，就是老婆婆絮絮叨叨，百里容将老婆婆的话整理，书写，一封家信便随即而成，最后，收了那婆婆一文钱。

“就是人和妖生的。”

百里容的摊子，位于人流最旺的地方，天桥边的广场上，杂耍的，卖艺的，说书的，卖杂货的应有尽有。

“哎，你呀，来到人间，要记住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这还不是你自己的身体。”

虽然中原受蒙古人的统治，但毕竟是满地是中土汉人，所以中原的民俗，并未因外族统治，而发生变化。

“恩，我看过她记忆了。看你一定也没什么钱，我们就先用她的。”

正值端午，街上飘散着粽子的清香。

百里容点点头，拿起一个简单的包袱，准备领着夜熙蕾去衙门。

“也对。”夜熙蕾轻声嘟囔，“瞎子算命很准。”在夜熙蕾的眼中，一切皆有可能，就像蝙蝠精，也会写字画画，还会吹拉弹唱。

“略懂。”百里容抚摸着茂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