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便是吉日,礼部加紧些,准备登基大典吧!”太师主持事宜。
“康王还未入京!圣旨还需百官确认,怎能轻易定下新皇?”户部尚书试图拖延。
皇帝一世圣明,对储君一事更是慎重,怎么可能传位给才智平平的褚时琪?!这事必然是有异的!只要拖些时间,说不定就能查出真相!
“圣旨诸位都过目了,确为皇上字迹,户部可是要抗旨不遵?”老丞相幽幽问。
“这…”
户部尚书一时语塞,吏部尚书拉扯了一下,有圣旨在,明面上是不能涉其锋芒的…
默默旁听的褚时环,转眼看向同样默不作声的褚时琪…
皇帝龙体被移入棺椁。
皇子们于前宫各自的宫殿更换孝服。
“哥,父皇怎么可能传位给褚时琪?我们要怎么办?”褚时玹悄声问。
“静观其变就行,大皇兄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褚时环安抚道,他们母族势力不盛,自己也还羽翼未丰,在这争斗中自保才是要紧的…
换好孝服。
两人正要移步,一个管事宫女匆匆上前…两人都认得,是母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可以说是照顾他们长大的。
“娘娘被诬陷毒害陛下,被关进冷宫了!”
“什么?!父皇不是病逝的吗?没有人说是毒害啊!”褚时玹当即惊呼!
褚时环按住褚时玹,急声问:“谁把母妃关进冷宫?说清楚!”
宫女赶忙把知道的情况说了:“是贤贵妃以后印下令!”
“冷宫那般凄凉,母妃身子娇弱怎么受的住?!”
褚时玹焦急着,就往要往后宫跑!
“男子岁满十五,未得准许不可出入后宫,贤贵妃手握后印,宫中事宜必是由她执掌,进去只会让贤贵妃名正言顺的捉拿!”褚时环拉住了弟弟,自己也是满心忿忿不平。
“我才刚十五…”褚时玹不由得懊恼,若他晚几个月满岁,此时就不必在外头干着急了。
“我们就算进了后宫,也救不出母妃…”
褚时环心中的无力感强烈了千百倍,以往只知道自己还弱,却未意识到,自己弱小得连母亲都无法保护…
“那要怎么办?!难道不管母妃了吗?!”褚时玹焦急追问。
“哥会想办法…”
即便褚时环并没有底气,但面对小四岁的亲弟弟,落难的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他怎么能说无能为力?
褚时环转头,对宫女郑重交待:“你去对母妃说,儿臣无能,让母妃受苦了,但儿臣一定会尽快接母妃出宫!”
夜晚。
“岳丈,可有办法拖延登基大典?”褚时环压低声音问询。
礼部尚书面有难色,亦是悄声回道:“殿下,有传位圣旨压着,下官不能自作主张啊。”
“难道岳丈以为,传位圣旨会是真的?那太医院原说父皇只是操劳过度,可父皇却突然大行…”
褚时环神色幽暗:“如今得利的是谁?您说,是否有可能,是丞相一派…”
“这…”无人的房间里,吏部尚书警惕的四处望了望。
“岳丈与丞相一派虽往日无冤,但岳丈手掌礼部,掌管科举事宜…”
褚时环轻声提醒:“而江南以才子辈出着称,科举之事一直是丞相一派想染指的。若是褚时琪登基,您这礼部尚书的位子还能稳吗?”
礼部尚书面有认同之色,只是看向五皇子的眼神还是摇摆不定,他自然想占上一份从龙之功,好稳固沈家的富贵荣华…
两年前端王意外身死,孙女沈玉琴就退而求其次,嫁给了五皇子为妃,但五皇子的母妃出身只是四品知府之家,而且是凭科考出来的新贵…
以目前五皇子的势力,就算再加上他沈家,又如何斗得过同气连枝的江南各大世家,如何抵过他们成百、近千年的底蕴?
“大皇兄刚立大功,声势空前鼎盛,此时正在返京途中…”
褚时环轻声道:“若是能将登基大典延上几日,大皇兄回京后,我等也能占几分情面…”
“殿下是说暗中相助康王?”
礼部尚书若有所思,又有些犹豫不决:“可我等并非康王亲信,就算相助,日后也未必能得重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