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农税十税其一,开拓新田三年免税,每县有牛至少二百,三成农户家中自己养牛,每户至少可耕种良田十余亩。各州郡互通粮价,官府组织百姓将余粮卖往高价处多获利。
仅仅这些税收就足以维护民生了,何况农税只是赵国税收的一小部分呢?”
“原来如此吗?倒是平抑粮价的好手段。”刺客是个明白人,一下子便看穿了这些政策的本质。
田丰对此不置可否,而是问道:“壮士有什么需求尽管提便是,我赵国出的起价。”
“哈哈……”刺客笑道,“在下有手有脚,不需要田尚书出多少银钱。在下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无论田尚书查到了什么,都要保证在下能够活着,在河北活着。如何?”
和聪明人谈话很轻松,但和太过聪明的人讨价还价就十分耗神了,无论刺客想要什么,只要和银钱有关,田丰几乎都能满足,可是这个刺客明显知道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所带来的结果,不是田丰能够决定的。
“好……”
“等等。”刺客果断打断了田丰的保证,说道,“田尚书还是不要如此快答应,在下要是说了可就没后路了,田尚书以何作保?”
田丰闻言沉下脸,思索片刻,下令:“来人,将刺客全部处决。”
“好!”
话音未落,刺客立即说道:“只要见到那些人的头颅,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哪知田丰冷笑道:“壮士提了要求,是不是也要有些诚意?”
“田尚书想要反悔吗?”
“田某说的话还不至于反悔,只是若将那些人都杀了,田某如何确认壮士所言非虚?不如你我以头颅相换,壮士说一条线索,田某交予壮士一颗头颅如何?”
“好……”刺客无奈,咬牙道,“正如在下所说,所有人都觊觎河北财富,此行一共有七批人马。”
“这些田某已经知道了,说些田某不知道的吧。”
“田尚书知道七批人马都有谁吗?我主刘景升乃是其一、扬州袁显思乃是其一、益州曹孟德乃是其一、江湖中人亦占一席,剩下三路……可都来自冀州。”说到最后,刺客眼中满是玩味与嘲笑。
田丰却视若无睹,催促:“继续说。”
“在下也想看看田尚书的诚意……”
“来人。”田丰对一个手下摆摆手,继续催促,“如此多势力交织在一起,能够成事实属不易,分歧定然众多。不知诸位来司隶都是想做些什么?”
“先说吾主吧。”刺客见到一人头颅后顺手接过放在脚边,很是爽快地交代,“吾主派遣我等前来司隶目的有三:一是探听吕布军中消息。二是伺机带走那位皇帝。三是协助皇陵守卫逃至荆州。”
“那为何又做这行刺之举?”
“吕布已死,皇陵守卫已逃至荆州,那位又带不走,我等本欲撤离之际,吾主下了一条新命令,令我等刺杀荀彧荀文若。”
“刺杀荀文若?为何要杀他?”
“田尚书,我等只是刺客,不问缘由。不过刺杀荀文若失败了,在我等想要撤出司隶之际,吾主又有令至,令我等听从一人命令行事。”
“也就是说你们失败之后,刘景升改变了目标?”
“是吧。”刺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问道,“田尚书接下来想知道哪一方势力?”
是吗?当然不是!
田丰很清楚杀荀彧绝对不是这些人最主要的任务,只是刘表个人的想法,一切的关键都在那个统领身上。
不过他没有立即询问统领,而是问道:“说说袁显思和曹孟德吧,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想要杀谁。”
“既然如此……在下便先说说曹孟德吧。曹孟德的手下来这里要晚得多,只是近几个月才来,大多扮作了商人,他们是从汉中进入的司隶,似乎在找什么人,一直在洛阳活动。”
“商人不走安全的陈留,却走动荡的汉中。壮士,你说他们是在避嫌呢?还是为了安全呢?”
“在下怎会知晓?不如尚书找个益州人来问问?”
“哈哈哈……那便杀个益州人吧。”田丰哈哈大笑,示意刺客继续说下去。
刺客想了想,说道:“袁显思的手下来司隶要早很多,年初便已经来了。不过他们行事却有些奇怪,既不想行刺杀人,对收集消息也没什么兴趣,直到这次联合之时他们才忽然现身加入。”
“壮士说说那伙江湖中人如何?江湖中人怎么会和你们联合?他们怎么就入你们的眼睛?”
“那伙人……非常神秘。”说到江湖人,刺客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沉声道,“在下不知是谁人首肯此事,亦不知他们想做什么,只知道他们很自然地就加入了,似乎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田丰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么一个模糊的答案,见问不出什么,便说道:“既然壮士也不知,那不如说说冀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