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济熺等人自然也明白这样的道理,别管会不会有些时候在心里觉得朱允熥就是运气好等等,也要承认现在大明的权势被谁握着。
藩王如今长期留在京城,确实有可能发展一些势力等等,藩王和京官往来比较多,这肯定是大忌了。就算是藩王世子,理论上也不该和官员往来太多。
但是这也没办法啊,谁让朱允熥十足的自信呢,他不觉得有官员敢去和这些藩王世子们多往来。
同样也明白自己的这些兄弟们会有分成,不会想着在经常发展一些关系、探查一些消息,现在的位置就很舒服,别没事给自己找事。
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和兄弟们聚了一次,朱允熥还是非常开心和满意的,总算是有了一些可以说话的人,可以稍微的放松一下、嬉笑怒骂。
而新的一天开始后,朱高炽等人自然是需要上朝,再次恭恭敬敬的行礼、送上贺表。
大明最有权势、最有地位的四位藩王不能亲来京城,但派遣世子们送上贺表,这就是对于当今皇帝登基的支持,这就是宗室的态度。
当年立皇太孙的时候,就是以秦王朱樉等人为首表了态。在老朱的授意下果决的选择立太孙,而不是叙立太子。
也是亲王们先后表态支持朱允熥,让他看起来是更加的众望所归,连自家人一个个的都是无比坚决的支持他。
现在自然也是一出好戏再次上演,什么兄弟情深、想要聚一聚,这自然是事实。可是这也是政治秀,大明新君即位,宗室们也要纷纷表态才行。
送完贺表的朱高炽等人就离开了朝堂,不要说他们只是藩王世子了,就算是藩王来了,正常情况下也是不允许旁听国政,这是对藩王的提防。
哪怕现在大明的诸多藩王看似没有威胁到皇权,可是未雨绸缪的事情也需要有,该有的安排自然也都需要给安排上。
下朝后的朱允熥来到武英殿,直接问道,“我那些兄弟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张福生赶紧回答说道,“回殿下,世子殿下们多是在访亲。”
“防亲?”朱允熥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我这些兄弟,基本都是出自勋贵之家,他们倒是心里头没个分寸了!”
朱尚炳的母亲出自宁河王邓愈,虽然现在卫国公的爵位被废,但是邓愈尚且还有子孙后代在,在军中任一些中高级的官职。
朱济熺的母亲是永平侯谢成之子,谢成虽然告老还乡回了老家凤阳荣养,但是他的子嗣留在五军都督府任职。
朱棣就不用说了,见了徐辉祖、徐膺绪、徐增寿要喊声舅舅。
而朱有燉就别说了,他的外公是冯胜。就因为朱橚和冯胜走得比较近、私下还写过信,老朱责罚过朱橚,也一直都冯胜有不少猜忌。
张福生对此自然也不敢有任何的评价,作为皇帝身边的人,他只需要将一些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也就行了。
至于如何评价,或者是皇帝有什么样的安排,那显然就不是他需要去操心的事情了,那是属于皇帝的权力,这也是内侍们该有的分寸。
朱允熥就吩咐一声说道,“让北镇抚司的盯着些,见了哪些人、说了些什么,都给朕记下来。”
和这些兄弟们的关系不错,也不担心他们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有些事情不能不防,这不是朱允熥多疑,而是他在这个位置,就应该这么做。
安排这些事情,对于朱允熥来说一点都不难,这么做对于他来说自然也就是心安理得的事情了。
朱允熥看向道衍问道,“大和尚,我这些兄弟们也是带着嘱咐来的。你说我的叔叔们急着册立其他子嗣为郡王,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道衍想都不想的回答说道,“回陛下,臣以为诸位亲王殿下无非是想要多得朝廷供用。想来诸位王子殿下,也都想要得更多钱财。”
朱允熥就笑着开口,“朕到也是这般想的,这个世道还真就没人嫌钱财更多、权势更大。”
道衍等人自然也没有反驳,这样的道理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心知肚明,这就算得上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就是人之常情了。
朱允熥就继续开口问道,“大和尚,你觉得该册封吗?现如今不少王子的岁数也是合适了,朕新君继位,自然是要照料一下宗室。”
道衍就立刻说道,“陛下,臣以为无需急着册封诸多郡王。陛下即位乃众望所归,并非诸多宗室拥戴。再者就是即使宗室拥戴,诸亲王即可。”
夏原吉也跟着开口说道,“殿下,若是广封郡王,户部倒不是拿不出钱银,只是实在太多。诸王尚未成亲,按理来说无需急着册立。”
听到道衍和夏原吉的话,朱允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人还是了解他的心思,或者说也是以朝廷为立场,自然也就不是想着维系宗室的一些好处。
朱允熥觉得这么做完全没问题,“朕也是如此想的,我这些弟弟们急着分家,实在是太不孝了!”
道衍就开口说道,“陛下,若是诸王子被册立为郡王,供用等先拨付亲王处。”
按照大明规定的对宗室供用的方式,基本上是一次性拨付足。是直接给藩王,然后是藩王朝着郡王府拨,郡王再朝着镇国将军等拨。
大宗到小宗,这也就是一个标准的流程了,这不是朝廷直接分到每一个宗室的手里。
朱允熥忍不住笑了起来,“朕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真要是册封了,只怕我的一些叔父说不定会克扣郡王钱粮。到那时,亲王的钱财就更足了。”
道衍等人也不开口了,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好多开口,说多了说不定就是有要落的一个离间天家亲情的罪名,那可是大罪。
不过如果皇帝真的要是安排了什么任务,到时候就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毕竟皇帝看起来也确实是想要做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