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晏长老,上茶。”
“萧少侠任职左使,想必手下众多,既然决定合作诛杀董云峥,那不如在此将十绝宗的隐秘事说个清楚,也好早做打算。”
“董云峥武功不高,难的是他身边的四个护卫,一个是我们离开时见到的唐虬,还有两个在宴席上,尉迟骁和秦独涯,唐虬擅暗器,尉迟骁有独门刀法,不过脑袋不太聪明,至于这个秦独涯……”
“我听说过此人,他曾为朝廷做事,掌法刚猛,也有些谋略在身,确实不大好对付。若是调虎离山,将四人分散,那倒是有可能得手。”
萧长松继续饮茶,没有说话,他心里早有盘算,现在唯一的变数就只有薛无暇。
这个人整日藏头露尾,暗中说不定也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若是一步走错,恐将万劫不复。
另一边,为免半路有人埋伏,钟显扬带着人从小路赶回水云剑宗。
玉衡见他平安无事,心中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
钟显扬没有过多废话,指了指穿着丫环服的白翎,解释:“她是药王谷的人,严刑逼供,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吐口,说出解药秘方。”
“九师叔呢?”
“他没事,解药要紧,别耽误时间了!”
解开白翎穴道后,那女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鼠辈,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女人!呸!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解药秘方!”
钟显扬掐住她的喉咙,眼神发狠,“呵,想死还不简单?老子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一日不说,这折磨便一日不停。”
对付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水云剑宗的弟子可不会手软,何况自家师父师叔为他们所害,如今仇人近在咫尺,怎么可能心软半分。
很快,白翎被他们反手绑在长凳上,额头上悬挂着木桶,木桶里装了水,水通过缝隙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额头上,因为眼睛被蒙住,手脚也被捆住,她只能默默承受这样煎熬的刑罚。
“这样有用吗?都没见血。”谢锦书好奇。
玉衡解释道:“刑罚不只有身体上的痛感,更为折磨人的是这水刑,视线被遮蔽,其他感官会被无限放大,自然痛苦也会加倍,她一定受不住。”
钟显扬询问她:“他们情况如何?”
“你们离开后不久,沈掌门和殷长老发狂了两次,陆琛因为中毒浅,一直昏迷,到现在还没醒。”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等那个女人吐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冰冷的水珠一滴一滴打落在白翎的额头,没一会儿她的头发湿了一大半。水珠顺着她的发际线流到耳朵里,流到锁骨上,在这寒冬腊月,没有任何取暖的东西,是根本挺不过去的。
谢锦书隔着门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办?这女人到现在还不肯求饶,会不会这法子根本对她没用?”
“……继续等。”
时间紧迫,谢锦书来来回回地踱步捶手,看得钟显扬头疼眼花。
“谢锦书,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待会儿?转得我都头晕了!”
“我着急啊!”
“急有什么用,谁不急?”
“算了,我去巡逻。”
钟显扬屏气凝神盯着紧闭的屋子,他心里也开始没数起来,一般人根本撑不了多久,可这个白翎,竟然扛过了两个时辰!
而此时屋内,玉衡一言不发地看着受刑的白翎,她的确很能熬,这么冷的天受着水刑,竟然一声不吭,哪怕是男人,也不一定能捱到现在。
“到了这份田地,还不肯说吗?”
“你们……休想……得到……解药……呵呵呵……一起死吧……”
“说的也是,反正你迟早会冻死,不如,在你死之前,让你尝尝尸毒的滋味。”
“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紧张什么?你都不怕水刑,还能怕这区区尸毒么?”玉衡拔出匕首,默不作声地在手心划了一刀,然后让自己的血滴入碗中,另外再兑入一点水。
她端着碗靠近白翎,看白翎不再说话了,冷笑道:“怎么,不会是怕了吧?”
“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玉衡扒开她的嘴,强行将混着血的水灌入了她口中。
那女人尝到了血的滋味,恶心地反胃,吐出去一些还没缓过来便又被继续灌进去,整个人弄得十分狼狈。
她咳嗽了好几声,深呼吸申斥着:“你这个贱人!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钟显扬听到声音破门而入,玉衡连忙抬手示意噤声。
“刚刚你喝下去的是殷长老的血水,他所中尸毒最深。怎样,味道如何?”
她还在挣扎,想挣脱束缚,把刚才喝下去的血水抠吐出来,但奈何绳子捆得紧紧的,她越是挣扎,绳子收缩得就越紧,那皮肉只会磨出血痕来。
“你竟敢喂我喝这种东西?知道和药王谷作对是什么下场吗?”
“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安安静静等死不好么?”
也许是因为极端的环境下智商反而占领高地了,白翎忽然冷笑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从殷仲民那里取来了毒血?我怎么就不信?你怕不是拿刀自残,用自己的血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