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慢慢说来。”
“弟子等奉师叔之命在剑宗各处巡逻,却不知为何,突然有弟子狂性大发,六亲不认,在剑宗乱砍乱杀,现在灵犀殿外已经血流成河,弟子数量损伤大半啊!”
“什么?”
晏濯尘第一时间看向白翎,这女人笑意不减,很显然是药王谷的人暗中使了奸计。
他立即出手想控制住她,却不料白翎早有防备,一个闪身退到雪幕之中,掩盖了身形,她的声音凌空而来:“水云剑宗不日便在这江湖之中销声匿迹,挣扎吧,越挣扎,才越有趣。”
事情紧急,晏濯尘来不及与贺良,子桑有容商量,立刻道:“二位师兄,你们留在此处,我去灵犀殿看看情况。”
“好,一切小心。”
等晏濯尘离开没多久,沈莫止与柳墨玉暂时止戈。
柳墨玉只扫一眼,便已然明了计划进行的顺利,于是顺势破心:“沈兄,你的弟子们怎么一个都不见了?莫不是宗门有事?若有事,比武可暂停。”
“不必,今日之事便只有你我二人对决这一件,其余的,自有我那些师弟徒弟去解决。”
“哦?看来沈兄对他们很放心呐。只是……为何我却听闻,水云剑宗出了不少叛徒啊,外面都传开了。”
“……谣传罢了,柳兄何时也只信这种空穴来风了?”
“此言差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不杀一儆百,将来再有弟子生出异心,岂非只要求得宽容,便没有任何后果了?那这宗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这一番话刺激得沈莫止心有杂念,顿时心头一震,一口血腥弥漫上头,险些吐出来。
沈莫止暗暗运功强压住血煞之气,面色不动:“各人有各自缘法,若心不在这儿,强留也无用,贫道自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是佛是魔全凭自己的本心。”
“沈兄良言,确有几分道理,不过,这大道理人人都会说得,却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问心无愧呢?尤其,是那些生出了叛逆之心的人……”
沈莫止当然清楚柳墨玉意有所指,他也清楚柳墨玉是在故意破他道心,一旦道心被破,功法难以上乘不论,恐怕还会遭到反噬。
见沈莫止无动于衷,柳墨玉脸色微微不悦,既然言语破不了道心,那便……
只见柳墨玉暗暗运功,随即抬手快步上前,沈莫止振臂一呼,抬手抵挡,二人掌力相对,立时激起一片雪崩巨浪,发出地动山摇之声。
“掌门师兄!”贺良与子桑有容同时喊道,十分为沈莫止感到担忧。
当那一大片雪掉落,沈莫止和柳墨玉保持着出掌时的姿势显露于二人面前,原本接下柳墨玉这一掌无所大碍,但沈莫止不知,柳墨玉除了练雪山剑法以外,还练了另一套邪魔功法——伐髓枯荣术。
此心法极其邪恶阴毒,便是修炼者需要先引五毒之毒入筋脉,逆转乾坤,洗筋伐髓,每将死一次,功法便上乘一层,如今柳墨玉已练至五层,再上两层便大圆满。
不过,他已经等不及要灭掉水云剑宗了,所以才会特地选在这个时候,对水云剑宗发难。
可惜,沈莫止发觉自身中毒已晚,剧毒通过柳墨玉的掌心沁入他的筋脉,毒素迅速扩张至五脏六腑,沈莫止只得原地坐下运功调息。
“掌门师兄!”子桑有容见状不妙,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别碰,有毒!”贺良及时制止。
“无妨,只是心脉受损,不会有性命之忧。”沈莫止安慰道。
“药王谷,果然好卑鄙的手段!”贺良死死盯着面前元凶,早知事情会演变至此,他绝不会允许药王谷的人登山一步。
“只要能成大事,使些手段又有何妨?”不知何时,那白翎竟提着一只断臂出现,三人看去,只见那断臂上的衣服是特有的墨青色,而墨青色只有长老级别的人才能穿,所以,断臂很有可能是殷仲民,李言谨或是晏濯尘的。
“唉,这水云剑宗的长老,也不过如此嘛。”白翎将那断臂丢到三人面前,笑意更甚,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你,妖女!伤我门中弟子,又暗中加害我师兄师弟,不可姑息!”子桑有容再也不想忍下去了,他提起沈莫止的剑,内力涌动,脚下的雪被凝固成一道道冰锥,随着他身动,一齐出动,向那二人刺去。
白翎护主,率先出鞭挡在柳墨玉身前,长鞭如灵蛇缠绕,一一击破飞驰而来的冰锥,再一下,白翎空中翻身一圈,鞭子随着她手臂的摆动而改变方向,快准狠地击中了子桑有容的手臂,硬是打出一道血痕来。
但子桑有容并没有因为受伤而拿不住长剑,更加坚定了心神对准了白翎的心脏而刺去。
糟了!
当白翎意识到自己快要被刺中时,及时抽身而退,奈何子桑有容穷追不舍,就在他即将得手时,柳墨玉出手,一记毒掌重重打在了他的胸口处。
“有容!”
挨了毒掌的子桑有容被打飞出去,连连翻滚几圈才停下,顿时吐出一口黑血,几乎已经爬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