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镜荷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她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丝毫没察觉昨天有什么不对劲,也没奇怪昨天是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出了房间,她就直接奔着顾飞雪的房间去,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见萧长松正在穿外衣。
“啊——”她尖叫起来,反应过来后马上冲进去指着萧长松大喊道:“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萧长松继续淡定地绑腰带。
“这是阿雪的房间!你……”她看了看萧长松身后乱成一团的被子,又看到架子上还挂着顾飞雪的外袍,这怎么能不误会。
正好,顾飞雪又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那架势自然得像极了婚后小夫妻的日常。
徐镜荷看看她,又看看萧长松,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你,你们……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
“啊??”顾飞雪以为是药性未解,一个眼刀子瞪向萧长松,“喂,什么情况?你弄得?”
“她突然闯进来,对着我大喊大叫,跟我可没关系。”
话音未落,徐镜荷忽然拽着她到一边说悄悄话,“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你不是答应我要去鹤川找邢千里的吗?怎么,怎么又跟他……哎呀!”
“我跟他没什么啊。”
“还没什么?你们昨天晚上都睡一起了!”
顾飞雪惊得急忙捂住了她的嘴,连忙解释:“他昨天内伤复发,我就让他在这儿休息了,然后咱俩在别的房间睡觉的,你忘啦!”
“是这样吗?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飞雪怕她想起来什么,赶忙打岔:“你想啊,人家毕竟收留了咱们,有吃有喝有地方睡,我稍微照顾着点也在情理之中,对吧?”
“嗯,那倒是……”
谢天谢地,这孩子很好哄。
谁知道下一秒徐镜荷又暴走了,她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质问正在洗脸的萧长松:“就算是我弄错了,那你怎么也不解释解释?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好啊,姓萧的,你果然是别有居心!事先声明,你是不会成功的!趁早死了那龌龊的心思吧!我会一直盯着你,绝不会让你有可趁之机的!”
“镜荷……”然而,火力全开的徐镜荷连顾飞雪都劝不住。
反观萧长松,擦完手,就随手把方巾往水盆里一丢,身高的差异让他斜着俯视徐镜荷,露出很欠扁的得意表情说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些事真的很难说啊。”
“胡说八道!痴人说梦!”
“是吗……从临近鹤川到药王谷,又从药王谷到平洲,真正意义上的时间过了很久……”
顾飞雪无语扶额,又开始了是吗。
“你,你又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很看好那个姓邢的,恕我在这种时候泼冷水,但,那家伙似乎还没有找过来吧。”
徐镜荷立马反驳:“废话!你把人带到这儿带到那儿,能找到这儿才有鬼呢!”
“你这么说也无可厚非……不过,最好不要小瞧了男人的执着,特别是在感情方面,也许最后会弄巧成拙,两个人已经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了。”
说完这些,萧长松就出去了。
徐镜荷气呼呼地在后面痛骂,“这个萧长松突然在那里装什么很懂的样子,说白了不就是想撬墙角吗……哼,人渣,我才不会让他如意!”
“啊不行不行,只要一想到和这种人相处在同一屋檐下,我生理上完全不能接受,阿雪你肯定忍受得很辛苦吧,咱俩还是早点离开……”
她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才注意到顾飞雪闷闷地一直没有反应,“喂,那家伙的话你不会是听进去了吧!”
可恶的萧长松,净在这里捣乱!
“阿雪,邢千里这个人呢,他挺随和的,也不怎么容易生气,你自己也接触过的嘛,所以,只要你回去找他,我想他肯定……”
“肯定会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是吗……”顾飞雪心里泛起一片酸涩,她那时候被报仇冲昏了头,不仅仅是想躲开他,更是想和过去做个了断。
十三年前她被顾小琳捡回馥郁山庄,被丢进无量阁自相残杀,她见过太多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小孩子,那些人处理起尸体来也是很敷衍,随随便便裹了一条破布,就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