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们终于抵达了大树所在的山谷。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 眼睛一滞:树干上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痕,有些是爪痕,有些是刀砍的痕迹,而在离地两米的地方,有个凹陷的窝 —— 看起来像是黑虎曾用身体护住某个伤口。
“看这个。” 周震蹲下身子,拨开树根旁的落叶,露出一堆动物骸骨:有狼的头骨、熊的掌骨,还有几枚磨损的老虎牙。这些骸骨被摆成圆形,中间是个用荧光草编成的环。
“难道黑虎它们、、、、、、”姜山此时有些吃惊的说道。
雪儿突然指着树冠:“你们看!”
在晨光中,茧状果实的膜壁上有无数细小的划痕,像是某种动物用爪子刻下的倒计时。而在果实下方的泥土里,密密麻麻全是动物脚印:有老虎的、狼的、甚至还有穿山甲的,它们围绕着大树,形成一圈永不闭合的守护环。
张倩的手指轻轻抚过树干上的爪痕。
“它们真的在这里。” 魏安娜的眼泪滴在树干上,树皮竟缓缓渗出一滴树脂,落在她手背上,像一声无声的回应。
远处,黑虎的啸声传来,逐渐清晰。张倩看见,在大树的阴影里,黑虎和白虎正并排坐着,身上的伤痕在晨光中泛着粉红的新生肌肤,而它们的眼睛里,倒映着整座山谷的荧光 —— 那是无数生命为清华点亮的灯。
而它们的身后是狼王、虎王、猎豹还有两只巨熊。
黑虎看了他们一眼,不由分说,动作娴熟的跳上而来大树。这大树就像是一座大楼,大家跟随着黑虎来到最上层,那里一颗如茧般的果实挂着。
“清华,我们来了。” 张倩轻声说,声音被晨风吹散,却在荧光草上激起一片涟漪。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果实的膜壁时,整个山谷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兽吼。远处的草原上,羚羊群如金色波浪般涌来;雪山脚下,岩羊群沿着荧光草铺就的 “阶梯” 缓缓下行;就连深海的座头鲸投影,也在天空中若隐若现,发出悠长的鲸鸣。
“它们来了。” 雪儿的声音里带着敬畏,指向地平线。那里,无数光点正顺着河流、山脉汇聚而来 —— 是蓝星各地的动物,它们遵循着某种古老的召唤,穿越沙漠与雨林,只为守护这个承载着希望的果实。
与此同时,人类的队伍也从四面八方赶来。张倩的通讯器里挤满了请求接入的信号:有从机械堡垒赶来的工程师,有带着医疗物资的志愿者,甚至还有偷猎者改造的生态保护者,他们推着装满树苗的推车,车身上写着 “我们来了”。
“搭建临时营地。” 张倩抹去眼角的泪,转身对周震说,“用清华设计的生态模块,别碰那些荧光草。”
于是,奇迹在荒野中诞生:人类搭建房屋,屋顶种满清华最爱的薰衣草;动物们自发形成警戒圈,狼与鹿共享水源,熊与兔比邻而居;蓝星则带着科研团队,在树根处建立监测站,将清华的旧笔记本里的潦草设想,一一转化为现实。
三个月后,大树周围崛起了一座特殊的城镇。房屋的墙壁上绘着动物与人类共舞的壁画,街道用荧光草的品种命名(“蒲公英巷”“薰衣草大道”),中心广场立着一尊特殊的雕塑 —— 清华半蹲在地上,黑虎与白虎站在他身边,身后是白龙。
每天清晨,张倩都会带着清华的旧咖啡杯,坐在树下听果实里的心跳声。魏安娜则在广场开了间小诊所,用薰衣草精油治疗动物的创伤,用蒲公英安抚受惊的幼崽。周震的摩托后座永远带着巧克力,分给每一只路过的猛兽,就像清华曾分给黑虎那样。
最令人惊叹的是夜晚:整座城镇的灯光由荧光虫群控制,它们会根据果实的脑波频率变换颜色 —— 蓝色是安眠,绿色是治愈,金色是希望。每当灯光亮起,黑虎就会跃上树冠,对着星空长啸,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机械堡垒,此时也会响起轻柔的钢琴旋律,那是蓝星为清华播放的晚安曲。
一年过去了,果实依然没有裂开。但没有人离开,因为这里早已不是等待的驿站,而是新生的家园。孩子们在树根旁听魏安娜讲清华的故事,少年们跟着周震学习追踪野兽的足迹,老人们则在蓝星的指导下,用清华的旧衬衫缝制鸟巢。
黑虎它们成了城镇的守护者,它们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那是无数次战斗留下的勋章。每当有暴雨来临,黑虎就会趴在果实上方,用身体挡住倾泻的雨水;而白虎则会叼来清华的旧草帽,盖在膜壁上,仿佛这样就能为里面的人挡住所有风雨。
“他在等。” 蓝星抚摸着树干上的年轮,对围坐的孩子们说,“等时机成熟。”
然而,有些力量是不愿意清华就这样再次降临的。
远处的沙漠突然掀起暗红色沙暴,沙粒在空中凝结成独眼族图腾 —— 那是由巨蝎毒刺与秃鹫羽毛编织的狰狞面具。这些异世界遗民赤足踩在滚烫的沙砾上,腰间悬挂的不是机械装置,而是用兽骨磨制的吹箭筒,箭尖淬着沙漠巨蜥的毒液。为首的独眼老者用布满鳞片的手掌叩击胸前的兽皮囊。
深海的珊瑚礁丛中,海洋人的身影如鬼魅般游弋。他们没有潮汐炮,却能通过舌下的鳃裂发出次声波,震碎百米内的生物骨骼。此刻,他们正用鲨鱼脊椎骨制成的号角吹奏古老的诅咒歌谣,歌声所过之处,水母群集体炸裂,荧光乌贼喷出黑色墨汁,在海面画出扭曲的禁断符号。
沙漠边缘的废弃矿洞里,沙漠人正在用骆驼筋绳驯化沙虫。这些原生生物的甲壳上没有机械齿轮,却被嵌入了异时空的寄生魔种 —— 当沙虫张开布满锯齿的口器时,能看到魔种的触须在其喉管深处蠕动,喷出的不再是沙子,而是带着腐蚀黏液的紫色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