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扇门推开，没有任何摆设，没有墙壁，只有无数镜子，镜中男女老少喜怒哀惧各种面孔，仍然混乱不堪。

但是这一次，常乐站定之后，周围嘈杂的声音消失了，镜中忽然破碎一般，许多面孔一一消散。

破碎的镜片化作无数近乎透明的粉末，细腻粉末又漂浮着汇聚成流光，环绕常乐周身，宁静而玄秘。

汹涌的能量流入体内，本源中潜藏的各种能量被勾出，从灵魂到身躯，从本源到血肉，从全身到每个关窍，能量洗礼，血肉升华，生命进化。

常乐，破境九阶！

……

【吞吐】突破九阶之后，其余能力也随之更上一层楼，且随着修为和心境的提升，体内各不相融的能量开始出现相互呼应的状态。

境界完全稳定后，常乐再次出现在太空境之中。

祂仍然在对面。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祂说。

常乐心中微动，问道：“如果下次再进入，还会见到您吗？”

祂说：“秘境的中控不会消失，我的样貌不会改变，但是现在我能与人类感情相通的意识体，会很快消散，下一次，只是中控。”

常乐眉头微微敛起，随后微微躬身施礼：“星河彼岸，有缘再会。”

祂点点头。

常乐思考了下道：“我与秦衔和顾玉京有事想在离开之前说明，能否借用秘境内的地方。”

祂道：“【太空】已经认你为主，你已经成为【造神秘境】的主人，它是你的私有物了，你无需问我。”

“知道了。”

常乐起身：“那我告辞了。”

祂也站起来，而后身形透明，消散融入地下星河，天上迷雾。

常乐手指轻点眉心，【太空】与她融合后，镇于脑域，与【龙珠】互不相干。

通过信物，秦衔和顾玉京的情况和位置都出现在常乐脑海中。

随后，常乐消失在原地。

……

秦衔破境之后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小院之中，就躺在门口。他站起来一瞧，门上四个大字——“绿藤小院”。

“秦衔？”

秦衔扭头，惊讶地发现是很久不见的顾玉京。

两人互相打量一番。

“你也突破了。”秦衔道。

顾玉京望着秦衔沉静的眉眼：“你好像变了很多。”

秦衔想起像是平行时空的那数年的经历，摇头苦笑：“毕竟像是过了很久一段时间。”

顾玉京也觉得自己仿佛在那条长阶上走了几年甚至几十年，也感慨道：“确实觉得过了很久。”

“这座小院……好像有些熟悉。”两人又把注意力放在院落上。

顾玉京凝望片刻，忽而惊道：“《天灾纪》里的插画原图！”

秦衔一下子想起其中那远景下的类似的大门：“这里是静尘山！造神实验室原址！”

两人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穿过绿意盎然的庭院，正屋的门大敞着，一个人从中走出：“来了？”

看着静立其中的常乐，两人愣住。

常乐像招呼客人的主人家，语气随意：“进来坐吧，离开之前，有些话我们之间先说清楚。”

两人收敛心中惊疑，入内落座。

“这里是静尘山绿藤小院，是三百多年前九方归等人的住所。在他创造秘境时，静尘山连同这座小院都被收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