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冲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钱,我的钱啊!我那辛辛苦苦,拿好些兄弟的命换来的钱啊,我还想跑路呢!怎么被那女人卷跑了!
“我的钱…”王导冲咕哝一句。
王珂惜却在和他跨服聊天:“小冲,我知道,你也是好大年纪了,手里也赚些钱,我倒是有个表妹,长得好看,人也机灵,又会针线女工,要陪你下地时也使得,就是长得胖了些。”
王珂惜顿在这没说话。
王导冲心思活泛了:“哎呀,原主的原配跑了,莫非我王导冲还能再续一段?嘿嘿嘿!我原想着挣多了银子跑路,谁知这还有一段缘呢!”
王珂惜还以为他沉浸在王慧跟人跑走的忧伤里拔不出来,于是宽慰道:“这话说的好,你,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孩子也没留下。人又经常在外头打拼,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祖宗那不好交代。”
王导冲点点头。
王珂惜见事情有了转机,跟着说:“王慧是个玩花的已经坏了身子,合村上下都知道了,却瞒着你一个。你又傻,三番两次被她演技骗过去。”
“啊?”王导冲愣了:“她演的?”
王珂惜转过身去,好些闲话都讲不出来,更觉得王导冲可怜了。
王导冲心说:“我寄宿的原主到底是个什么人,这放着美丽的珂惜姐不要,却去和王慧在一起干什么?王慧长得不好看,还精通茶艺,哎,上当了。害得我那几十万两的银票,哗哗的飞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我手里的票子又都是小票,加起来还没有一万两。”
想着想着,王导冲就咬牙道:“一定得把银票,哦不,是王慧追回来!”
“好,我就把吧友说的什么助推器都买过来。”王导冲铁了心要花个九千两,把他说那些能帮助飞行的都买回来。
吃完了饭,匆匆问了王珂惜她那表妹见面的日子。
“现在是有钱了,黑玉令丢了。”王导冲起来四处转悠,还是四处看看帮助村民,看看有啥特殊任务吧。
于是又挂出来伏诡两个字的旗招子,念叨着:“鸿蒙未开天地乱,今个儿晌午我坐玉盘,一息三百六十里,两下茫茫都不见!今日有见空中飞人的么?便是我啊!”说着,就在旗招的梆子上捶了一下。
“杠!”甭管王导冲模样如何,这要是论摆起行头架子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能够成立个宗门是好,能在村里打着正儿八经的旗号捉诡,可不比以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这村里的人,可是有三五个,真真切切都见了王导冲从天上缓缓落下来了。别人还以为是神仙,或者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旗子上的伏诡二字,斯斯文文,连一个懂书法的村老都说:“你看旗子上那个字,写的可不是龙飞凤舞,不是乱写的,而是有章有法。”
王导冲早就在他家窗户孔里听见了。
这伏诡两个字,还是丁蚓的遗孀,听说了王导冲要成立宗门,把丁蚓平时所写的伏诡两个字拓下来,重新放大了,再发给王导冲,王导冲发到贴吧里,花了二两银子,委托吧友私人定制的耐磨旗招子。
王导冲把这东西当做自己宗门的标记,平日里纱在腰间,里面裹上银票,随身携带。到了走街串巷的时候,再用木杆子挑起来。
终于有懂行的议论了,王导冲就开口了:“红日天来黑压地,此旗本乃神仙体。不比招魂白骨幡,也似惊天老龙屁!”
“明眼儿,捉小诡儿,大诡儿,百病缠身要你命的诡儿来!”王导冲喊了两嗓子,这村子里,虽然有灵气,但也是极少数的地方。
他眼见的那大片诡气,都在村口聚集。
“诡异复苏灵气散,炊烟袅袅无人见,欲得造化会元功,你得来找吾老汉!老汉我乃从天上飞到此地,哎!你们都见了的。”
“我要来捉诡,十钱一小诡儿,一文一大诡儿,一两一厉诡,若是弥天诡,欺天诡儿,诸天诡,你得送上烤鸡,烤羊,烤活猪的嘞!”
吆喝了半天,还是没人搭理。
我要钱这么便宜了,你们都不来?王导冲纳闷:“怪了。这村子跟平时怎么不一样啊?”
王导冲一看时辰,完了,中午!
去地里干活的都不敢在地里将息,因为阳气最胜的时候,恰恰也就是阴气最极的时候。阴阳交替,所以么,晌午头来诡露头。
就这,他愣是没带怕的,打着旗杆子在村里走了半圈。坐在河边洗了洗手脚。
“没人是吧,我回家了,我还在我原来老房子里睡!”王导冲还是吼了两嗓子,也许有人听见了呢,捉一单诡可是就能买烧饼了。若是遇见那种行踪不定,难以捉摸的诡,还可以住在别人家里,蹭吃蹭喝,他们有钱的很哩!
王导冲打定了注意,就回了家。
依然是拣来些光面的柴火铺上当做弹簧,又寻来家里的旧衣裳当做垫子,躺上去一晃三摇,准备美美的睡个午觉。
可是躺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一个人推开了半扇破门,过了院子的草地,上了两级台阶。
王导冲就看见外面白光处,站着一个倩影,头发挽起来,曲线有点好看。
走进来的是扛山村村老家的女儿,王月穿了一件白薄纱的外套,一个简单的内衬,内衬高高的弹,关键是都有点反重力。
王导冲一下子就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不然就压不住白金枪了。
“进屋坐吧,我这房间还没收拾。海涵海涵!”王导冲伸出手来,说:“快请,随便找个地儿歇吧,我这个地方没收拾。”
墙角伏诡两个字即便是在阴影里也显得苍劲有力:“大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王月看着屋子里实在没法下脚,一边收拾一边斜眼看;“大兄弟,好几天不见,生分了?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
王导冲没说话,嘿嘿的摸着旗杆:“你看,俺是伏诡宗的,咱们村…”
“你也是咱村的导冲村老,如今又能治诡气病,可是和前番大有不同了,后进有为吧…”
嘿嘿,王导冲挠了挠头。
王月看出了王导冲不自在,道:“大兄弟,世上真的有诡是不是?”
这话要是放在村口,高低属于闲聊话题级别的,起码一人能磕二斤瓜子的量。
但是到了现在,此时却有种说不出的严肃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