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别墅的三楼,有那么一间屋子,在很多年前便被视作禁区,除了男人之外,任何人都严令不得入内,没有例外,就算是男人的父亲从首长大院过来了也是一样,这是男人曾经立下的规矩,也是老首长和他妻子答应过的。
女儿安静的坐下来,再没有白天的活泼,其实她天性并非活泼可爱,反而是娴静,只是想要将家庭的氛围变得好一些,这才一直强颜欢笑罢了,不过这只是她个人的秘密,她不想说,也不会说。
想要再喝点酒,杨天佑却发现家里一瓶酒也没有了,连瓶啤酒都没有。
红包也领过了,超过五位数的红包,说出去都要吓人一跳。
狗日的,不接电话?
所以他很郁闷,没有酒喝,当然郁闷。
男人上楼了,女人叹了一口气,双目有些无神,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都二十多年了,你还是没变!你要什么时候才能——”
想给齐梦香和冯青青打电话吧,又不知道号码,杨天佑索性睡觉。
不过想了想,杨天佑还是照着那上海的号码回了一条:“新年快乐。”
这句话男人说了很多年了,每年的除夕之夜他都会讲,就跟他每年的除夕之夜都会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三楼的某间屋子一样,这是习惯,他没改过,估计现在不会改,以后也不会改。
对方再挂!
杨天佑不知道。
而在三楼的某间屋子里,男人在前些年才竖起来的一块灵牌前坐下,喃喃自语,而灵牌的后面,一个女人的照片挂在那里。
其实那屋子里面有什么玄机,这中|年|美|妇是知道的,可他从来没有说过,也没有干涉过,于是那间屋子便成了她这一生的恶梦,也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别觉得不可思议,这类事情说起来是天方夜谭,可事实上却是稀松平常,至少在北京城里,像他这样出生军旅拿国家俸禄却又为私人做事的人便一抓一大把,说得难听一点,这类人都不是凡人,而他们所在保护的人,便更不是凡人了。
“妈!”女儿叫了一声,很认真的盯着中|年|美|妇。
杨天佑就怒了,大骂一声:“我草!”
杨天佑想喝醉,至于为什么想喝醉,他也不知道。
女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妈,你好可怜!不过你放心,等我大学毕业了,我会去找到这个女人,我会帮你找她理论一番!”
今天是大年三十,这个男人的年夜饭是被人送来的,酒店订好的一桌,估计价格在两千以上,绝对的奢侈,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杨天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可惜现在长大了,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社会复杂,人心也就跟着复杂,感情自然也复杂。
“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了!”中|年|美|妇一下子有些震怒起来。
中|年|美|妇笑着点头,与丈夫坐下以后,有些小心的笑道:“陪女儿看次春晚吧!”
对方很快回复了:“四年的约定你有没有忘记?”
中|年|美|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黯淡,有些躲闪女儿的视线,中|年|美|妇将视线盯在电视屏幕上,很心虚的道:“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故事,我和你爸当然也有,我们也年轻过——”
谁都不能。
杨天佑的倔脾气就出来了,继续打。
心里一阵欢喜,杨天佑回复道:“当然没有忘,正在努力,你呢?”
好不容易才睡着,可到了晚上的十二点,大河两边的鞭炮声齐唰唰的响了起来,烟花也是砰砰砰的乱响,震耳欲聋啊,杨天佑理所当然的被吵醒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以后也再不准提起这件事情。”
躺在床上,杨天佑的脑子里转马灯一般的闪过几个女人,齐梦香,冯青青,李娟,还有张凤。
没醉。
可惜杨天佑却没有心情打牌,他现在心里有点乱,所以将牛娃子打发走了以后,杨天佑便一个人坐在客厅,从柜子里找了一瓶烈酒灌下去。
这一夜,杨天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面,他到了上海……
若是平时,她不想问什么,说什么,但今天晚上,她却突然有些冲动,有些话,似乎不说出来,她便如梗在喉。
三分钟以后,远处驶来一辆加长版的宾利,男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后又恢复正常,默默的打开电动伸缩门,任由这款普通人一辈子都没办法买下的豪车驶进别墅,然后又默默的关上门,重新回到岗亭坐下,依然把玩着自己的手机。
女孩子极其活泼,长相也是极美,额头正中生有一枚小痣,这便是俗称的美人痣了,不过还别说,这痣生在这个地方,的确有几分画龙点睛的作用,女孩子穿得很有几分时尚,双手分别搂着左右的男女,这对中年夫妇长得极有气势,男人英武,虽然年过五十,却依然显得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脸的威严,却又带了几分慈祥,而右侧的中年女人,却是生得一副富贵气,就算脸上挂着笑意,却依然给人一股冷清的气质,显然是出生在大富大贵的世家。
于是他打,对方挂,最后对方索性关机了。
好吧,他的名字叫唐忠,寓意忠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