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点后,再也忍不住郁结了,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是他蠢!
明明知道是局,还中了诡计。
明明都已经看清了……
若是主母在这里绝对不会如此愚蠢的。
宋礼白倒在马车的边缘,神色都有些恍惚了,若是他早有防范,哪怕是不下马车,也不会造成如此的麻烦。
然,现在说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咚--’
头朝着后面一歪,意识开始薄弱了。
剩下的只能隐约听见家仆喊着‘少爷少爷’的声音。
……
思绪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不知何时,宋礼白已经来到一处小湖边了,望着一望无际的湖水,其面色阴沉无比。
现他已经中招了,想要弥补都来不及了。
他亦没有勇气告诉主母此事,只能把苦闷憋在心里,这些日子的累积憋闷不已,都快要弄出病来了。
“少爷,奴才多句嘴,这事是冲着昭平候府来的,您一人憋下是有担当了,但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呀,此事对于侯府的门风都有影响的。”
六子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小心翼翼观察着主子的脸色,看其有些动容,这才继续说:“而且这事明摆着是朝着侯府来的,日后还不一定要怎么闹呢,您提前跟主母说一句,日后她也能有个准备应对,否则……若是主动闹开,到时候怕是对您的影响不好。”
宋礼白是家中男丁不假,然终归是一个小孩子,办事不成熟,不稳重,还可能引起祸患。
当初白寰把六子派遣到其身边时,存的就是让他多多提点的主意。
六子是个聪明人,能够看清楚其中的关键,若是没有这个原因,那他跟其身边的奴仆都大差不差了,日后恐难有出头之日。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宋礼白攥了攥拳头。内心纠结,却也觉得该有些取舍了。
这是同意了!
六子暗自松了一口气,道:“这事必须告知主母,您若是放不下身段,可以派奴才去,就当失言说错了话去,误打误撞让主母知道了,您也不损害面子,不过……就怕您会为此被责罚……”
“就这么办!”宋礼白坚定不移地说着,他也知这事该跟白寰说,然久久未曾出言的根本,便是六子所说的几句话,他们刚刚化干戈为玉帛,哪里能放下这一层隔阂。
呼!
惩罚是主家承担,好事全在六子的头上。
这世上哪里有此等好事。
六子强压制住心头的喜悦,道:“您若是拿定了主意,奴才便去告知主母去,保证其不知是您的主意。”
“去吧!”宋礼白大手一挥做出了决断。
其身上还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好似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在地上的感觉。
获得二少爷的首肯,现在他的心情已然变得不重要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六子欢天喜地地应了一声,然后火急火燎地朝着前场跑去,这事若是从他嘴中告知主母,那绝对是一等功。
到时候他在昭平候府的地位又会变得不一样了!
千万别小看他这等小人物,恰恰是他这种人最会为自己筹谋了,也算是利益的最大化了。
湖面倒映出宋礼白的面容,其挂着一丝无法舒展的愁容,道:“罢了,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