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一下,那应当是大半月前的事情,当时昭平候的死讯刚刚传回,家里数日乱成一团,稍稍平静一些,宋礼白便在家中待不住,故而特上街走走。
一来是散散心,二来则是想买点甜糕回去,哄哄那个女人高兴了……
‘哐当--’
‘吁--’
马车正在前行之际,忽产生些许颠簸,车夫用力一拽缰绳,强迫车子稳住停下来。
‘咚咚--’
猛地停车惹得车子一晃,车中的宋礼白向前一栽,差点整个人摔出车去。
“什么情况?”
单手支撑着车厢的边缘,用出全身的力气扶好了,待颠簸停止以后,怒不可遏地钻出车厢朝着外看。
车夫坐在出门的位置,脑袋破了一大块,如今正在哗哗地淌血,然他亦没有心情顾及这些,而是指了指前方,道:“二少爷,你看这……”
手指所指的位置,有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子,此时他倒在地上捂着头,哎呀哎哟的叫唤着。
“疼,疼死我了……”
“昭平候府纵马伤人,欺负我们这可怜巴巴的老百姓呀。”
男子在地上翻滚哀嚎着,字字句句指责控诉着昭平候府。
这……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莫名其妙的拦路撞人,以及脱口而出的指责之言。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宋礼白是暴躁的性子,闻言后愤怒不已,径直跳下马车,怒道:“你个泼皮好无道理,自己个撞上我的车驾,然后还冤枉我们故意伤你!真当小爷是泥捏的性子,能任由你拿捏不成。”
“哎哟喂,小人命苦啊,无缘无故被撞了不说,现在还被侯府的少爷威胁……”男子在地上滚了一圈,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落,声音哽咽道:“求二少爷开恩,饶小人一命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被撞的男子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做派,好似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你……”宋礼白微微一愣,当即便觉得有些不妙,视线来回扫视一圈。
只见,周围的百姓们围绕成一圈,此时正在指指点点。
“哎呦喂,这是?这是给人撞了?”
“我瞧着,这应当是昭平候府的马车吧,天老爷呀,莫不是仗势欺人!”
“那还需要莫不是?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一眼便能瞧出是怎么回事了吧!估摸是纨绔子弟出行,不小心给人撞了,然后又开始以势压人了,哎,咱们小老百姓真可怜啊!”
“咱们老百姓的生死,无非是权贵一句话的事,有时候真是拿我们不当人看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地说着话语,表面是畏惧权势的句子,然实质上却根本没有害怕的心思,更似是受人指使一般。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顷刻间,这句话浮现在脑海里!
有人想利用舆论,毁了他,毁了昭平候府!
宋礼白并非是蠢人,一下子便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了。
“青天大老爷啊,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少爷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