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是不能轻易离京的,但我已经集结好了人手,还请崔御史与田千户一道南下,查处此案吧。”
“哼。”
听到许显纯的话,崔呈秀从椅子上站起,冷哼一声,向着门外走去。
两人相错而过后,崔呈秀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敢如此轻视于他,他一定要让这个许显纯付出代价。
“。。。”
转过身,看着离去的崔呈秀,许显纯眼神一阵变幻后,转身来到侧面的偏房。
“刘公公。”
对刘时敏行了个礼,许显纯躬身道。
“公公。”
“高攀龙自尽了?”
闻声,刘时敏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是。”
站直身体,许显纯站直身体,解释道。
“想来,是东林书院僭越使用金丝楠木为实,谋反之意昭然若揭,高攀龙辩无可辩,畏罪自杀了。”
“是吗?”
简单的点了点头,刘时敏从椅子上站起来道。
“皇爷口谕。”
“臣许显纯听旨。”
闻言,许显纯连忙跪地道。
“东林书院之事,不许搞刑讯逼供,除首犯外,所有被牵扯其中的人,令之上书自辩。”
“臣遵旨。”
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许显纯对皇帝的此举有些搞不懂,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想了想皇帝的交代,刘时敏弯腰在许显纯的耳边道。
“先让那个崔呈秀南下去查,你后面再跟着南下,重点不是查到多少人,而是能查到多少赚钱的买卖。”
“啊?”
听到刘时敏这话,许显纯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别急着抄家,稍后内务府的人也会南下,到时候他们会安排你怎么做。”
知道许显纯对皇帝的意思没明确的弄明白,刘时敏也没多说,只是交代了一句后,就离开了偏房。
待到刘时敏回到南海子,就将高攀龙的死讯告诉了朱由校。
“高攀龙自尽了?”
听到刘时敏带来的消息,朱由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想做什么,一个人将东林书院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
“奴婢不知。”
闻言,刘时敏低着头到。
历史上的高攀龙,和崔呈秀的爱恨情仇,堪称一部大戏。
崔呈秀是个典型的投机分子。
天启元年,当时朝堂还没失控,崔呈秀补了御史官,袁可立、毕自严、孙承宗等人都是这个时间点开始发迹,崔呈秀也是在这一时期,以河南道御史巡按淮扬。
但紧接着,天启就被忽悠瘸了。
天启二年,赵南星拜都察院左都御史,东林党人冒头,天启三年,赵南星主持京察,上四凶议,升吏部尚书,朝堂开始走向失控,东林众正盈朝。
最初之时,看当时东林党势力正炽,崔呈秀就动了投靠的心思,但当时的东林正是猖狂,自己人在朝堂上都安排不过来,那里轮的到你个外人,就没做理会。
天启四年,东林发力,高攀龙以贪污弹劾崔呈秀,将之革职。
而此时,天启也已经反映过来,拉出了魏忠贤,开始清理东林。
惯于看风向的崔呈秀一见这架势,果断投靠魏忠贤,以广东道御史复起,阉党东林开始大乱斗。
双方斗的最凶的天启六年,缇骑拘捕高攀龙,其以旧为大臣不可辱,自沉而死。
崔呈秀算是弄死了这个昔日不接受自己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