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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风霜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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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来说,罗盘……

思索许久,徐世英冒雨从外面回来,却连护体真气都没有展开,一进来居然放下了一把伞,见到张行和马围立即开口:“单龙头走了,张公慎他们到了。”

这是正常的且处于流程中的轮换,只有四个营的规模。

张行点头,忽然来问:“十三金刚现在都在河北吧?”

“都在。”徐世英点头,然后迅速补充。“但白分管现在很忙,御史台的事情把他拉进去了,此外高金刚去了滹沱河……”

“让他们来!立即来!”张行即刻下令。“三日内全都要到……扔下部队、行台事务,立即过来!”

徐世英顿了一下,没有多余询问,而是追问:“要不要请殷龙头去邺城坐镇?”

“不用。”张行摆手道。“殷龙头在滹沱河正好……如果大英尝试出奇兵绕后,现在这个局面下是断不敢出武安去邺城的,否则咱们就能立即扔下此处回身吃掉,而他们的追兵必然会被司马正咬住。”

徐世英想了一下,先点了下头,却没有直接看许敬祖、李义署那些人,而是看向马围,随着马围也点头,他才摆了一下手,随即,聚拢在公房里的文书、参军们立即行动起来,然后一系列的文书,包括之前去山里搜罗河内难民、在汲郡设立军市与家眷探视点,全都被依次交给了徐世英。

徐世英签完字给了马围,马围附署,只有调度莽金刚的那份文书张行亲自签了名。

处置完了一切,徐世英方来问张行:“所以,首席下定决心了?”

“不错。”张行正色做答。“不能泄了这口气……”

“我其实也赞同。”徐世英也认真道。“咱们上面明白,可下面双方军士却不是这么明白的,得营造一种咱们什么都不怕,反而越来越强的印象……只要双方底层军士信了,到时候战场上可能就是这一口气的事情。”

“也是要大英那边晓得,咱们这里是要十万分注意的,把他们的眼睛和手都钉在东都这边。”马围也表达了赞同。

然后公房内便陷入到了某种令人不安的沉默中了。

过了许久,伴随着屋外的雨声,徐世英将目光从发呆的张行身上收回,严肃下达了军令:“召集所有头领,今晚军议……马分管,召集人手,绘制阵图,准备起大阵。”

十月份,汲郡的战争陷入泥潭。

与此同时,相隔数千里的大江之上,这里的战争已经陷入停滞很久了。

这里的战场更清晰明了,占据了巨大江心洲的联军跟占据了南岸据点的关西军之间只有半条大江,而离谱的是,就在这个狭窄的战场两端,立着很可能是天底下最强大的两位宗师……什么船队都过不去,两位顶尖的宗师都无法从对方手下保护住自己的人,也无法跳过去消灭对方。

这还不算,因为北面正式开打的缘故,双方都没能得到任何可见的大规模支援。

于是战争变成了停滞战,只是隔三岔五两位宗师临阵交一剑而已,连多余的动作都无。

“下面人有讨论,都觉得这一战的胜负在我和韦胜机谁能先跨过那一步上面。”临江的望楼上,白有思扶着栏杆望向西南面的城市,显得很放松。“但也有人说,我们恰好就是对面跨越界限的试炼,谁赢了这一仗,谁击败了对方,谁把兵锋推进对方腹地,谁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大宗师……谢总管,你觉得哪个说法对?”

昼夜不息赶到此间的谢鸣鹤想了一想,直接摊手:“照着我的品味来说,自然是后者,我祖上就是这么来的……但其实仔细想想,哪个都未必,哪个也都可能。”

“不不不。”白有思笑着摇头。“谢总管这个答案看似滴水不漏,但实际上是错的。”

“哦。”

“答案很简单,就是后一个。”白有思继续笑道,却眯眼看向了西面方向的那座临江城池。“到了宗师这份上,单纯的心血来潮也好,掌握了一些真气法门也好,是能感应一些事情的,更不要说是晋升大宗师这种要害了……谢总管,我明白告诉你,我从第一日见到对方浮江而下时便晓得,这位当庐主人与此地就是我成大宗师的契机。”

“原来如此。”谢鸣鹤恍然。“所以,这大江上的事情,乃至于全天下的事情,甚至是几百年乱世的结果,竟是要由两个人心情、机遇来定了……可这跟张首席平素的话好像不搭呀。”

白有思再度回头来看对方,失笑摇头:“谢总管这话诛心。”

“不是故意调侃,而是真的发懵。”谢鸣鹤正色道。“这种局势还能如何?”

“首先……”白有思转过身来,同时伸手在栏杆外侧布上了一层真气障壁,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却似乎张口便是一句废话。“这种局势并非无解,实际上我觉得胜机恰恰就在这个晋升大宗师的契机上,谢总管想一想,我晓得的道理,韦胜机也肯定晓得……不然也不会隔三岔五凌空一剑,察觉到我没露出破绽后便放弃。”

谢鸣鹤没有说话,他还是有些没饶过来。

“道理很简单。”白有思不由叹了口气。“韦胜机想做大宗师想疯了,这是他的心魔,说不得关西那边主动给他派个宗师他都不乐意,而我呢?我没那么着急做大宗师……所以,何妨放弃这个机会,利用对面的纹丝不动,请谢总管替我寻个外援过来,直接败了他?”

谢鸣鹤愣了足足两三个呼吸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的意思很简单,她愿意放弃成大宗师的机会以寻求此间战事的突破。

但是话说的轻巧,大宗师的契机也可以放弃吗?

这当庐主人之所以入魔,不就是他许多年都不能成大宗师吗?眼瞅着太阳西斜,自然不安,以至于成了心魔。

似乎是看穿了对方想法,白有思坦荡以对:“就像谢总管说的那般,千百万人的性命,天下大势的走向,凭什么要系在我们两个人身上?若是大宗师不能以人为本,妄图以一人来定兴衰,那这样的大宗师别人爱做去做,我是不会去做的。”

这算是一个解释,谢鸣鹤连连颔首,也不再计较那些,而是直截了当来问:“所以白总管的意思是让我去劝说操师御来助你?”

“不拘是谁。”白有思明显思虑妥当。“正是要借谢总管的人脉地位,替我寻来援军,当面破了对方!当然,操师御自然是最方便的一位。”

谢鸣鹤再三点头,不顾连日赶路辛苦,即刻应许:“我这就走,顺流而下,先去找操师御,沿途也替你观察局势,以防后方出变故。”

既然说明白了事情,谢鸣鹤当然不会耽搁。

不过,这位黜龙帮的总管也不是当年为了逃避大魏对江东镇压而四处游历的中老年废人了,他离开江心洲,顺流而下,一个时辰后他便停船上岸,然后去见了周效尚。

南方将门与江左世族,可真是几辈子抄家灭族一般的交情,双方知根知底,有事在身的谢鸣鹤也不含糊,转交了分别来自于周行范、张行的两封私信,来自于军务部徐世英、帮务部雄伯南、大行台陈斌、国主魏玄定、首席张行的一系列正式文书……以及来自张首席的公开承诺。

“出兵前张首席在吞风台大头领扩大会上说的,天下浩荡,人心不定,英雄四起,有些人其实相差不多,能耐差不多、想的差不多、态度差不多,但偏偏有的人遇到了时势,或主动或被动与我们走近了一些,可莫小瞧了这走的一小步……因为千言万语不如一行,就这一小步我们就要认,反过来说,如果将来谁离了我们这一小步,我们也要追究到底的。”

码头上,谢鸣鹤复述完毕,似笑非笑来看对方。

“周公,首席说完这话,便通过了你与周总管一起暂署龙头的专项,我就不说什么一门双龙头了,周公,此间事成与不成,你都是黜龙帮的人了,一辈子都拖不开了,所以一定要遵守帮规、国法、军令,放到眼下,允许你暂缓推行黜龙帮的律法、制度,但要尽全力支持南线战帅白龙头的对峙。

“还有一条,你到底是外藩,有了淮右盟的前车之鉴,你这里不能有太多的大头领、头领名额,哪怕是你现在有了荆北七州之地,也只有两个大头领、八个头领名额,而且需要身为战帅的白龙头署命认可。

“可有什么言语?”

认真看完信又沉默着听完对方转述的周效尚平静开口:“没有,我感激张首席与大行台三位副指挥的英睿,完全接受这些任命和调度。”

谢鸣鹤眯眼看了下对方,点点头,同样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一拱手,便重新上了船,往下游而去。

不是没有异议、不满,也不是没有察觉……谢鸣鹤比谁都清楚对方的心思,周效尚走的是典型的南方将门路线,乱世自保,却对真正的强者恭顺到了极致,可但凡强者没有触及到的地方,他都会尽全力扩张他的私人势力,以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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