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宁八年五月初, 为贺皇后四十大寿,万国来朝。
五月初三举行比武校验,五月初四宫内设国宴给皇后祝寿。
太子朝务繁忙, 比武与宴席二皆交给了五皇子裴显。
裴显今年十六,生的高高大大, 俊秀风流。
虽是一表人才, 可淘气的『毛』病依没改。
比武与国宴都是举足轻重的大, 他却没当回。
已是五月初一, 他不仅没将国宴的宴单给过一遍,也不曾去讲武场『露』脸。
礼部,兵部,光禄寺与五军都督府的堂官, 急吼吼四处寻找五皇子,欲请他最后把关, 却是将京城翻遍,也不曾找这位的身影。
不得已,五军都督府大都督霍山『舔』老脸来到锦衣卫, 恳求好友刘桐派人去寻寻那位祖宗。
刘桐轻飘飘丢下一句话, “你若请寻人,势必惊动陛下, 陛下老人家上了些年纪, 又一心给娘娘一惊喜, 这时候让他老人家晓得五殿下失踪,岂不怪你们这些官员无能?”
“老兄弟, 你不帮忙就算了,好歹指条明路吧?”霍山扶腰问。
刘桐失笑,冲他招招手, “去这地儿,保准逮到五殿下。”
霍山闻言瞠目结舌。
窗明几净,夏意正浓。
午后烈阳高照,将那绿油油的芭蕉叶烫卷了边。
听香小筑的绣楼里,傅姣姣托腮坐在案后,望白花花的宣纸出神。
后日便是姑姑大寿,宫里传下旨意,各家贵女献寿,她至今不曾备好寿礼。
韩国公府的三姑娘与四姑娘合绣了一幅万福金安的绣品,听闻上头共一千寿字,耗了两位姑娘半年光景,此已在京城传开,弄得满城热议物,原先打算『插』科打诨的姑娘们,打起精神应付。
长姐已嫁去谢侯府当世子夫人,听闻掌中馈,忙里忙外,怕是没功夫来『操』她的心。
她比不得长姐诗书琴画样样齐全,思来去,尽没一样拿得出手。
爹娘这回也铁了心不管她。
傅姣姣懊恼地剁了剁笔头,一张娇艳的樱桃小嘴垮起。
窗前忽探出一张俊脸来。
“哟,没画出来呀?”
傅姣姣惊了一跳,“你怎么又来了?”
裴显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从窗翻身而入,『揉』了『揉』她的发髻,
“这不是你让来的吗?”
傅姣姣连忙抽身,避开他一些,瞠目结舌道,“什么时候让你来的?”
裴显双手环胸,倚案几而立,“回昨晚分别前,你了什么?”
傅姣姣一脸『迷』糊,眨眨眼道,“就了‘会’呀,没让你来呀。”
裴显啧了一声,顺手『操』起一笔头,敲了敲她脑袋,
“你是榆木脑袋,你‘会’,不就是让来吗?”
傅姣姣捂了捂吃痛的额头,“不是这意思”
裴显作『色』道,“要不咱俩去国子监,让你爹的师傅评评理,‘会’,到底是不是‘次幽会’的意思?”
傅姣姣小脸垮成苦瓜,她是随一句作别的话罢了。
哪知他就当了。
“你就算要来,也不必日日来呀”连三日,他白日藏在她闺房鬼混,悄悄将下人支开,也不许她告诉爹娘,是躲债,她不放心,当他在外头欠了赌债,昨日悄悄寻哥哥打听一番,方知陛下将比武与国宴两档子差交给了他,他不耐烦与那些老头子打交道,便躲她这来了。
傅姣姣委屈地嘟起了嘴,不情不愿地给他倒了一杯茶,认道,
“殿下,您是男子,是女子,你不能屡次翻墙探香闺,对名声不好”
裴显闻言脸『色』一变,将茶盏置于桌案,“傅姣姣,你这么,就不讲道理吧?”
“怎么不讲道理?”
“上回入宫,是谁嗓子不舒服,疼得慌,便求娘做了一盒『药』丸,亲自送来傅府,怎么,你不领情了?”
“”傅姣姣听,也觉些理亏,小脸殷殷泛红,“那那第二呢,你为什么又来”
裴显俊眉拧得死死的,挽起袖子道,“你好意思问?前日回去后,发觉这袖带里不知被谁塞了一绣帕,摊开一瞧,上绣一株红豆,红豆表相思,左思右,本殿下见过你,可能是你塞给的,所以,便来赴约。”
“没!”傅姣姣摇头如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