蚤人族长困惑地抓抓脑袋：“我说过吗？你一定是记错了。我们蚤人的记忆力非常优秀，说过的话，一定不会忘记。不过沼泽地里的确有一个怪异的池塘，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胡说。”

风照原忽然站了起来，对着明朗的夜空，大声喊道：“你还好么？这里有个人想问你，你过得还好吗？”

法妆卿忽然“嘤咛”一声，伸直了长腿，足尖恰好抵住了风照原的大腿，赤足晶莹娇嫩，曲线柔和，如同染上红霞的白玉。看得风照原面红耳赤，急忙伸出手，把她的赤足推开。但手指触碰到玉足，滑腻柔软，心中顿时生出异样的感觉，再也无法推开。

魔塘的漩涡陡然腾空升起，足足有十多米高，又迅速落回去，连半点池水都没有溅出。整座魔塘的水就像凝固的液体一样，不可分割。

风照原苦笑不得：“就当你没说过吧。那个池塘，究竟古怪在什么地方？”

千年白狐肃然起敬：“小牛鼻子，想不到你的精神境界又高了一层。我早说过，你是个天生就适合成仙的人啊。”

千年白狐突然怪笑一声，在嗜血眸中，一切都会成为白骨骷髅，自然会打消风照原的欲望。

法妆卿站起来，声嘶力竭地叫道。

身后，响起了蚤人惊慌的叫声。法妆卿低哼一声，眉心的黑凤凰精石骤然亮起，黑凤凰魂魄展翅飞出，抓住风照原，以抵抗住魔塘的强大磁场。

魔塘显然发现了嗜血眸的威胁，运用磁力，连它都一起锁住。

风照原搜肚刮肠，总算想出了一个理由，附身的千年白狐听得有趣，忍不住恶作剧般地大笑起来。

两人一旦停止施展异能力，魔塘的水立刻转速减慢，到最后，完全平静下来。

耳畔响起了蚤人的声音：“你还不错，也算英勇。不过比起我们蚤人，还是差一点。”

“怎么试验？”

蚤人突然惊叫起来，原来，在风照原和法妆卿施展异能的时候，魔塘的水激烈流动，形成一个飞速旋转的漩涡。

原来法妆卿，也一样有深藏的痛苦啊。

法妆卿用力扭过头，浑身颤抖，忽然跃出洞穴，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为什么？”

轰然一声巨响，两股漩涡交击之下，风照原只觉得浑身一震，仿佛被撕成了两半，顺着黑凤凰魂魄的抓力，急速向后飞去。

夜色中，法妆卿的黑袍如同波浪般急促起伏，望着她孤独的背影，风照原忽然想起了前人的两句诗：“为情伤心为情狂，万一无情活不成。”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蚤人惊呼一声，法妆卿道：“你想做什么？”

看着燃烧跳动的火焰，蚤人们好奇地围过来，纷纷猜测这是什么怪物。有的蚤人试着把手伸入火焰中，放了一会，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颜色又红又亮，可以吃吗？”

“不深入了解它，怎么离开沼泽地？”

风照原跟随着几个蚤人外出打猎，小试身手，就带回来几条涂鳄。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敢再食用那些树叶擦拭过的涂鳄肉了，只是取了一大块涂鳄肉，放在木架上，生火烧烤。

法妆卿摇摇头：“生物好歹有生命，有生命的东西就可以毁灭。而自然现象你我都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就算风照原停止操控体内的明、暗能量，也根本来不及了。他已经站在了魔塘的边缘，随时都会被吸入。而他反抗的力量越强，魔塘的磁力也就越强。要不是黑凤凰魂魄的相助，他早就坠入池中了。

风照原沉默不语，体内那只细微的脉轮，却在这个时候，以他难以察觉的方式，悄悄地加速旋转起来。

法妆卿讶然道：“难道这也会是生物？”

风照原对法妆卿道：“否则别说离开赤阴界，就连这片沼泽地也离开不了。”

风照原想了想，道：“我们不如试验一下？”

蚤人开始吹起牛来：“我一脚踩下去，就可以把它填平。你们跟在我后面不要乱动，就不会被魔塘吸入。”

风照原的心忽然安静下来。

池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风照原试着将体内明暗能量急速流动，这一下，池水猛地旋转起来，艳丽的池水放射出明亮的光芒，漩涡流动，强大的磁力场扑面而来，要将风照原强行吸入。

“这股力量的源头也许就在这里！”

风照原若有所思道：“在茫茫宇宙中，每一个生命相同而又不同，这也许正是宇宙的迷人之处吧。历经喜悦、痛苦，为了目标顽强地活下去，老妖怪，我们追求的永恒，其实也正是这样的吧。”

“因为——”

法妆卿面色凝重：“如果它真的是生物，那对付它可就困难多了。”

风照原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总是心猿意马，目光溜到法妆卿身上。他试问对法妆卿毫无感情，又怎么会兴起情欲？如果单纯只是原始的生理欲望，更加不可思议。自从体内生出暗能量以后，他七情六欲渐渐减少，几乎很少再想到这些东西，何况是对法妆卿？

“我本来以为，你只有通过嗜血眸，才能抵抗这次情欲呢。”

风照原呆呆地看着法妆卿，眼前的异能宗师，仿佛只是一个苍白柔弱的女人，坚硬的外壳里，有着一触即碎的柔软。

这一刻，她又变成了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异能大宗师。

风照原真正感到了绝望。

“我在想，我和法妆卿追求的东西虽然相同，但为了什么而追求，却又那么不同。这么看来，纵然是洞若观火的嗜血眸，见到的也只是事物的表面罢了。”

法妆卿梦呓般地“嗯”了一声，身躯往风照原怀内贴得更紧了。暖玉温香，娇躯如火，人类异能大宗师就倒在他的怀里，只要风照原愿意，这具高贵的玉|体垂手可得。

法妆卿和风照原同时惊呼起来，魔塘真的是一种超级智慧生物！居然懂得避实就虚。在嗜血结晶施威的一刹那，突然避开，等到晶体爆裂，又再次出现。

风照原心叫要命，只好扯开话题：“法妆卿，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赤着一双脚？是为了显示你一代异能大宗师的独特之处呢？还是买一双合脚的鞋子真的很难？”

“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