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照原回答道。
刺人眼中掠过了恐惧的神色,战战兢兢地道:“它们很少来这里,反倒是它们的爪牙蜃人,经常来骚扰我们。”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夜空中,看不见任何星辰,只有一朵朵蓝色的云缓缓飘过,这些云非常厚实,散发着光泽,照在两人的脸上,映出诡异的蓝色。
风照原摇摇头,心情沉重。除非现在两人能够将暗能量提升到极至,直接破碎虚空,否则只有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终老了。
法妆卿长叹一声,撤回了真空结界。那个刺人只觉得浑身一松,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下一秒,河水猛地恢复了流动,蜃人的身影奇迹般地在水面下消失了,银色的光芒照耀下,河流发出清脆的哗啦声,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被困住的生物龇牙咧嘴,双掌挥动,拼命地想冲出真空结界。
他过于震惊,一时之间,忘记用意念与对方交流,那个刺人见他突然大叫,吓得一个哆嗦,浑身立刻钻出一根根锐利的尖刺,仿佛刺猬一般,缩成一团,将自己保护起来。
法妆卿斩钉截铁般地道:“这个世界上,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当然不是。”
“这些更像是植物。”
“我们靠近一点,在暗处观察它们吧。”
风照原心中不由得一沉,两人的实力再强,毕竟不是宇宙飞船,可以在太空中肆意漫游。何况现在他们完全失去了方向,连自己在哪里都不得而知,就更别提返回地球了。
一个刺人心惊胆颤地站起身,正是那个刚才和风照原交谈的家伙。
为首的蜃人恶狠狠地冲向刺人族长,还没有走近对方,风照原挥手一拳,又将它劈面击中,变成了滚地葫芦。
为首的蜃人听得将信将疑,不过吃过苦头以后,它的心里也有些发毛,当下厉声道:“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再来拿木矿灵。到时如果你们还是交不出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蜃人的动作速度虽然也比较慢,但却十分灵活,每走一步,身体就会如同烟云般,轻盈地向前飘浮一段距离。一个为首的蜃人叫了几声,几百个蜃人的脑袋像西瓜一般,纷纷裂开,从里面伸出一根根透明的长管,钻入地下。
他们仍然站在那条银色的河流边上,没有移动半步。
那个生物想了想:“很久以前,听说我们刺人族中,有一个最杰出最聪明的去了虚空,不过那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传说虚空是宇宙中最神奇的地方,你们来自虚空吗?”
“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伤害你。告诉我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明白了!”
法妆卿沉吟道:“那么这些又是什么生物?”
法妆卿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找到那些神,自然就能离开这个地方,找到虚空。”
那个生物瞪大了眼睛,盯着风照原,又转头看了看法妆卿,脸上露出了迷惑和惊惧的表情。
蜃人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四面八方,都是飘散的云烟。蜃人们纷纷钻入河中,周围的烟雾渐渐散去,河流中的烟雾却在不断地增加,过了一会,蜃人们的脸清晰浮现在河水中,刹那间,河水停止了流动,水面冻住,宛如清澈的明镜。
“城市,还有生物。”
“虚空?”
那个生物双手比划着:“和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身材更加高大,行动的速度非常快。”
河面上升腾起浓密的蒸汽,整条河仿佛正在被煮沸,冻结的水面重新开始流动起来,一个个蜃人从河底浮出,身上沾着的银色水珠纷纷滚落河中。
“你们究竟是什么生物?”
法妆卿的唇角掠过一丝讥诮:“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公道?人类就公道吗?你看过马戏表演吧?那些表演节目的动物,哪一个没有挨过人类的皮鞭,你怎么不为它们讨一个公道?”
“看来费长房的隐身仙诀还算灵验。”
“我们会尽力的。”
风照原摇摇头,刺人立刻关上门,蘑菇建筑物迅速下沉,没入地表,如同灵活的升降电梯。
“哼,到时就怕闪魄亲自来问你们拿木矿灵了。”
风照原笑了笑:“你难道以为虚空是亭台楼阁、云雾缭绕的仙境吗?哪只不过是人类的传说罢了。何况这里经历过一场大战,就算原来风景如画,现在也早就面目全非了。”
过了一会,那个生物喉中发出叽哩咕噜的声音,风照原感觉到对方在问:“你们又是谁?”
这时候,蜃人已经从地底下赶出了所有的刺人,近万个刺人面对数量仅有几百个的蜃人瑟瑟发抖,它们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缩成一团刺球。
刺人族长颤声道:“这种生物只有在白天才能看见,晚上是隐形的。也许刚才是它们经过,所以无意中撞倒了你们。”
风照原冷哼一声,分出部分的暗能量帮助法妆卿隐身,随即身影展动,倏地飘到为首的蜃人背后,飞起一脚,毫不留情地向对方踢去。
“直接翻过山吧。”
“告诉我,那些闪魄在什么地方?”
蜃人挥舞长管,如同凌厉的皮鞭,恶狠狠地抽打着蘑菇建筑物,打得它们到处乱滚,过了一会儿,一个个刺人被迫从蘑菇建筑物内逃出,蜷缩成一团,因为恐惧,身上密布的尖刺都在不停地发抖。
“谁?是谁?”
风照原叹了口气,从来没有听说过宇宙中有这样的星球,看来这一次,他们偏离了太大的方位。
“蜃化,立刻蜃化!”
为首的蜃人厉声道:“让你们采集的木矿灵呢?族长,还不快点站出来?”
他并没有直接承认或者否认对方的问题,接着追问道,“虚空现在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其它的生物?比如说,原来居住在这里的仙人?”
听到风照原的叫声,法妆卿的脸色一变:“它说什么?这里不是虚空?”
“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过了好半天,那个刺人才重新钻出头,回答道:“这里是赤阴界。”
为首的蜃人威胁道,听到“闪魄”两个字,所有的刺人都不禁脸上变色。
尖刺在风照原胸膛半米的地方停下,撞在了真空结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