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神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轰然一声巨响，他们下坠的方向突然改变成直线向上，猛地高高冲起，犹如火箭破空，直穿云霄。四周骤然一片光亮，耳畔风声呼啸。

高高低低的岩石分布在四周，在视野的尽处蔓延，形状千奇百怪，颜色红得像火，最奇怪的是，岩石的表面都在流动，有点像跳跃的火焰，所以虽说是岩石，不过是外形相似罢了。

风照原举举胳膊升升腿，左手手印变幻，再顺利结出了一个雪鹤结晶。

“到时，你们只要回到最初到达虚空的那个位置就可以了。”

“他们打开了能量通道，好像把什么生物送入了虚空。”

“那就随你好了。”

“这些怪物硬邦邦的，估计不能食用。”

与此同时，头顶上空的洞穴已经封闭，在费长房的视线中，那团高速盘旋的液体正在缓缓消失，直到最后一滴，消失在空间中。

费长房忽然弯下腰，对它重重地一拜。根仙人也频频晃动触须，尖叫道：“将来如果能够重返虚空，一定要让所有的生物，都知道你今日所作出的牺牲。”

他们互相看见了对方，在朦胧的光线中，两个人忽高忽低，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视线相遇、错开、相遇，双方心中同时涌起一丝奇异的感受。在目前的地球上，他们是唯一可以前去虚空的人类。

他的双手不停地变幻姿势，声音凝聚成了一条线，贯入风照原耳内，千年白狐急忙竖起耳朵偷听，但怪事发生了，原本它和风照原心意相通，如同一人，可是现在却无论如何，也听不到费长房的语声。

“周围好像什么生物也没有。”

“仍然在地球上，陶蒂华康城附近。”

四周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亮得刺眼。他和法妆卿仿佛陷在一团粘稠的半液体中，液体缓缓转动，周围几张脸时而模糊，远远地和他们拉开距离，时而在一瞬间逼近他们，显得无比清晰。

如果照这个样子，一旦她遇敌，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法妆卿看了看四周，道：“我们现在该朝什么方向走？”

费长房接着道：“至于你，当然不用担心呼吸的问题。我现在要告诉你，怎么运用隐身仙诀。”

费长房严厉地道。

法妆卿低声道，她迅速接近一块岩石，玉掌探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那块岩石的脑袋。

费长房轻喝一声，整个人变得无比高大，双手在瞬间变幻出几百个仙诀，令人眼花缭乱。根仙人的触须倏地伸出，颜色变得通红，不断鼓胀，像一条蟒蛇般在四周穿梭。

费长房脸色变了变，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整个营造的空间从四面八方被掀开，几张冷漠的脸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玻璃球生物柔和地道：“贯穿的能量通道会在那时逆流而回，将你们直接送返地球。”

根仙人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一个神在空中画出奇特的符号，根仙人闷哼一声，虽然借用隐身术逃离，但触须却被从中截断，掉落在地，不停地抖动着。

根仙人突然开口道，声音又尖又急促，听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要那些神一开口，你们的脑海会自动唤醒它们的语言。至于其它生物，只能靠双方的意念交流。”

风照原惊奇地叫道，在黑暗中，这些红色的岩石闪烁着光亮，一个个伸出矮短的手臂，缓慢地动弹起来。

出乎意料地，法妆卿拒绝了费长房这个诱惑力十足的提议。

“哈哈哈哈！”

风照原松了口气，心中暗忖，原来那个满脸皱纹，嘴巴像触须的家伙名叫根仙人，不知道是在哪个星球上，才会生出这么怪异的生物。

两人仿佛坠入了漆黑的深渊中，以一种怪异的速度，忽快忽慢，向洞穴深处坠落。最玄妙的是，即使是落下去的轨迹，也在不停地变化，并非完全直线，而是不遵循任何物理规则的曲线或者圆弧。

玻璃球般的物体柔声道：“尤其是在呼吸系统方面，虚空的空气与这里迥然不同。”

在神破开费长房他们隐身的空间时，整个能量通道，陡然颤动了一下。

“也许是那些神。”

“仙诀不能泄漏，如果让你体内的妖物知道的话，只会害了它。”

法妆卿沉吟道，盘膝坐下，缓缓从黑袍中取出黑凤凰晶石。

法妆卿摇摇头。

法妆卿平静地道：“这个梦想，我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风照原察觉到她的异样，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法妆卿颤声道，她试着向前走了一步，仿佛是电影里的慢镜头，脚步一点点提起，又慢慢悠悠地落下。她举起手臂，手上仿佛托着几千斤的重物，速度慢得骇人。

法妆卿眉头微蹙：“语言呢？如果在那里遇见了各种奇怪的生物，我们用什么语言和它们交流沟通？还有食物、饮水等基本的生存问题，又要怎么解决？”

“嘶”的一声，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重重拉开，强光直射而入。

“应该是虚空吧。”

千年白狐低声咒骂起来，忽然看见费长房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它，吓得急忙闭嘴。

风照原道：“只有在非常接近它们的时候，才会发觉我们的存在。”

法妆卿低声道，她全身几乎筋疲力尽，穿过能量通道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大概是因为你拥有了暗能量，所以行动如常。”

“我们，到了虚空？”

“希望它并没有白白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