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感受才最真实。”

“你的力量再强，你也救不回我了。我是个疯子，没人要的疯子！”

影子呆了呆，猎奇抽出银笛，吹出了一支宛若春风般柔和的曲子。曲音袅袅回荡，渗入心脾。

“梦由心生，原来是这样。”

“我怎么又回到了风府？”

“我不是！”

它的脑袋酷似犀牛，头顶长着一只弯弯向前的犄角。上身赤|裸，深褐色的肌肉坚实如磨盘，块块垒起。厚实的后背上竖起一排尖锐的倒刺，漆黑发亮。它的下身围着一块类似合金钢的物体，双腿像是金属构成，发出冷硬的寒光，双脚犹如牛蹄，膝盖微屈，保持一个不丁不八的格斗站立姿势。

“为什么不寻找解脱？”

猎奇微微一愣，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这个从鹅卵石里蹦出来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应该是吧。”

小丑指着远方绚丽发光的彩雾，幽幽地道：“走过去，只要走过去，你就能彻底解脱。”

“当”，随着一记浑厚悠扬的钟声，一道火光从地面喷射而出，犹如大地吐出的火舌。白袍人纷纷跪倒，齐声呼道：“太阳圣女，伟大的埃及之神。”

风照原的目光一点点恢复了冷静，再抬起头来，已经明亮而锐利：“她和我不同，她总是说明天，她喜欢明天，因为明天总是充满希望。”

“我……”

风照原挥拳，击出。

“过去的时光，即使再美好，也无法重来。”

“我早已习惯了孤独！”

菲绮丝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四周是广漠无垠的金黄色原野，星光惨淡，碧绿色的磷火就像一只只诡异的眼睛，散落在静寂无声的四周，仿佛是黝黑的大地吐出的火舌。

“懦夫！”

“杀了你的朋友。”

“你也要疯了，是吗？”

“懦夫。”

风蓉的眼神开始变得慌乱。

“我们是在自己的梦境中。”

水里的猎奇冷笑：“另一个你。”

“这种孤独感，像漆黑阴郁的深渊，把你一点点拽入，不断地沉沦，不断地绝望，直到灭亡。”

“这只是幻觉罢了。”

影子歇斯底里地挥动着双手，雪白的尖牙，从他嘴唇里伸了出来。

“你不是风蓉。”

风照原瑟瑟发抖，虽然明知道是梦境，可风蓉的模样却是无比真实，她的话，像一根根钢针刺入他的心。

河水消失了，猎奇忽然看见风照原就站在自己的对面。

猎奇正在四处寻找风照原，一条小河从他面前缓缓流过，河水清澈，彩色的鹅卵石在河底闪闪发光，如同一只只彩蛋。

影子喃喃重复道。

“所以你不敢来看我，因为你恐惧，你害怕面对你自己！”

“我明白了，我需要朋友，朋友也同样需要我。”

水里的猎奇狂笑，清澈的水波层层颤动，荡出一圈圈的涟漪：“你以为自己很善良，其实你是个懦夫。你被夺去了族长的位置，却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夹着尾巴四处逃窜。你不敢去和猎坦斗争，因为你害怕，你善良的本质，不过是你懦弱的面具！你一生都在逃避，逃避追杀，逃避猎坦，逃避本该属于你的责任！”

影子不安地回答。

“你胡说！”

风照原痛苦地抱住了头，泪水无声滑落。

小丑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温柔，他的样子渐渐模糊，一团彩雾飘过，变做无数黑色的身影，仿佛熟悉的故乡，对影子一声声的呼唤，恍惚中，小丑变成了黑色的阴影。

“你不是风蓉。”

猎奇闻声向四处张望。

影子喃喃地道。

“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要污辱我的朋友！”

而影子和菲绮丝在不远的地方，正在殊死搏斗。他们打斗的姿势拙劣而可笑，就像两个笨拙的野兽。

风蓉披头散发，犹如一个恶魔，不断逼近风照原：“现在，连你追求的天道也成为了泡影。你永远活在失败中！你不停地击败强敌，帮助朋友，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不再脆弱！”

菲绮丝惊恐地叫起来：“为什么我回到了十年前？我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