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妆卿品着香槟,娓娓道来,神色自如轻松,犹如老朋友般与风照原聊起天来。
“不愧是一代宗师,我服了。”
风照原头皮发麻,一把抓起床上的乔丹:“要是你敢轻举妄动,帝凡纳就活不成了。”
“救我!”
“你绑架帝凡纳吗?这是犯法的。”
“我不希罕。”
风照原当场呆若木鸡。
法妆卿凝视风照原良久,忽然道:“过来帮我吧,做我的手下。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这么多年来,自己是否一直忽略了帝凡纳的感受?
淡黄色的香槟流入高脚玻璃杯,芳香扑鼻,泛起乳白色的泡沫。法妆卿优雅地举起酒杯:“为庆祝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利用他的安全来威胁自己。
“你没有权利和安全总署谈条件。”
“不是条件。”
法妆卿不动声色地盯着管家:“我姓法,是帝凡纳的朋友。”
暮色溢入窗帷,法妆卿凝视着风照原,长长的银发随风轻扬,仿佛黄昏的波浪:“说吧,开出你的条件,我可以考虑。”
“山雨欲来风满楼。”
“手机关机,连教堂的忏悔室也找不到他,这家伙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火鸦把羽毛往自己的头上一插,一头鲜艳的红发舞动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他不会向她开口求救,他只会让她离开,离开危险,不要去管他的安危。
园丁在修剪草坪,司机在冲洗轿车,白发的管家听见电铃声,迈着蹒跚的脚步出来开门。从外面望去,一切都显得尽然有序。
扑向法妆卿的那个人一拳击出,四周的温度冷到了极点,卧室似乎变成了南极的冰天雪地,空气发出撕裂的声音,几颗圆溜溜的冰珠凝结落下。
“是你这个小子。”
法妆卿淡淡一笑,身躯屹立不动,十六条坚实的手臂刚扣上她的脚踝,便一一断裂。红色的巨蟒眼看就要缠住她的腰肢,一眨眼,却莫名其妙地缠上了旁边的梳妆台,镜子哗啦啦地碎裂。
“你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像是特意来送死的。”
火鸦呱呱怪叫,掌心钻出一柄细小的扫帚,迅速放大,击向红色巨蟒,隐隐中竟然有风雷之声。
风照原强作镇定地反问道,望着只剩下半条命的乔丹,心中乱作一团。
法妆卿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惆怅,多年前救下的那个孩子,即使现在已是老人,但看着她时,永远是无限仰慕的目光。
风照原的眼角火速瞄了一下腕表,从法妆卿进门算起,已经整整五分钟了,按照事先的计划,纪律执行队的人应该准备就绪。
乔丹睁开眼睛,对法妆卿嘶声叫道。风照原不禁暗暗佩服,乔丹用秘术模拟出来的帝凡纳惟妙惟肖,竟连声音也一模一样,不怕法妆卿不上当。
法妆卿微一摆手,制止了火鸦,目光深不可测地看着风照原:“没想到威尼斯分别后,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用秘术模拟出来的帝凡纳吗?”
法妆卿的心头掠过一阵茫然,向晚的凉风从窗外吹入,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帝凡纳?”
“等一等。”
瞪视法妆卿半晌,风照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见你的手下被我绑架,竟然漠不关心,这样冷血无情的气度,真让我佩服。”
一声惨叫!
“因为眼神。”
法妆卿负手而立,对风照原淡淡一笑:“这就是你留的后手吗?未免也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