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漫天的星光潮水般从头顶贯入,全身毛孔齐齐打开,璀璨的星华流过每一道脉轮,宛如水银泻地,让风照原浑身剧烈抖动。
风照原喃喃地道:“像初生的婴儿,在子宫内用脐带呼吸一样,那是多么奇妙啊。”
尽管还有更厉害的杀着没有使出。
“绯村康前辈,他,他已经死了。”
“这可是邪恶的妖怪们的修炼方法,难道你不在乎吗?”
“重子,你,不要太难过了。”
“现在,用你的精神力量去体会一下夜空中的能量吧。”
看着绯村樱君急切的眼神,风照原心情骤然一沉。
虽然不知道风照原与父亲是什么关系,但既然他也会雪鹤流的秘术,想来不是外人。然而即便不是外人,为了保护她,也不惜牺牲最宝贵的生命吗?
“刚开始的你,的确让我恐惧。可是现在,我觉得你更像是我的朋友。”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古巷的尽头,黝黑的砖墙中,一点点浮出伊藤照的身影。
“走吧,它已经知难而退了。”
“原来很多修仙小说中提到的先天气息是确有其事。”
“不!”
“臭小子,胡说什么。”
风照原心中一动,千年白狐续道:“另一种是中国道家的呼吸方式,在体内形成先天气息,用丹田呼吸,又叫做胎息。不过这种方式早已失传。”
“蓬”!
风照原恍然大悟,难怪重子也会雪鹤流的秘术,原来她就是绯村樱君!
风照原低叹一声,转身离开。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小笨蛋!对付曼陀罗花,不用口鼻呼吸不就可以了?”
“对不起,风照原君,我想独自安静一会,可以吗?”
封闭的脉轮轰然张开!
银芒犹如万蛇攒动,闪电狂舞,劈开小巷的黑暗。空气仿佛要爆裂开来,卷成了一个又一个漩涡。
力量还不如自己的少年,就这样高喝一声,挡在身前,面对恐怖的日轮花!
千年白狐断然喝道。
呆立半晌,风照原从怀中掏出半块玉坠,手微微地颤抖,雪白的鹤仿佛在夜色中引颈悲鸣。
千年白狐恶作剧般地嘲笑:“还是不放心她,担忧她的安全?嘿嘿,不过以你目前的力量,是无法保护她的。”
浩瀚的天空,在风照原眼前展开玄妙的画卷。每一颗星辰,都以独特的方式存在,闪烁光辉。
风照原身躯剧震,骇然叫道:“什么?你是绯村康前辈的女儿?你不是叫重子吗?”
风照原想了想,摇摇头:“我们相处了那么久,说实话,我并没有觉得你如何邪恶。”
难道眼前俊秀的少年,就是父亲选中的人吗?
千年白狐的声音在心中响起:“脉轮,是动物体内的经脉和穴位的总称。没有经过修炼的人,体内的脉轮呈封闭状态。吸收天地的精气,打开封闭的脉轮,称作脉轮齐转。”
走了很远,风照原还是忍不住回头,就这样远远地望着岸边忧伤的女子,再也挪不动脚步。
“脉轮齐转,吞吐天气。那是我们妖怪呼吸的方式。”
他是不是带来父亲的消息,或者是父亲让他暗中照顾自己呢?
风照原涩声道,过了良久,绯村樱君还是没有说话。
千年白狐涩声道,语声仿佛有些酸楚:“乱七八糟,想学就学,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千年白狐沉声道。
风照原大喜过望:“你愿意教我吗?”
脸上不觉泛起红晕,重子忽然想起,父亲曾经开玩笑地说过:“雪鹤流的秘术,就送给你做嫁妆吧。”
风照原的眼中透着诚挚的光芒,一字一顿地说道:“谁说妖怪就一定邪恶?老妖怪,在你的心里,也是把我当作朋友来看待的吧。”
重子朗声道:“我身边的人与此事无关,你先让他离开,我自然会交出忍术卷轴。”
每一秒钟都如同一个世纪的漫长。
它鬼魅般地出现,又鬼魅般地消失。夜风吹过空荡荡的小巷,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一千多年的光阴仿佛在眼前倒流。一起修炼的妖怪们,都死在道术或者天劫之下。那时的沧海桑田,如今变成了陌生的城市。汽车、飞机、各种电器,不再有它熟悉的东西。有时,也许宁可躲在风照原的体内吧。千年白狐默默地想,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感觉是多么孤独啊。
重子伫立在岸边,凝视着风照原。
站在岸边,风照原目光仰视苍穹。
风照原苦苦承受着惨痛煎熬。
体内仿佛爆炸开来,脉轮急速膨胀、收缩了无数次,星之精气瞬间冲破封闭的脉轮,犹如洪水决堤,斧劈高山!
远处教堂的钟楼里透着一点灯光,斜照在水面上。蛛网般的水道上看不见船只,只有昏暗的光影。
千年白狐语声幽幽:“想要脉轮齐转,这是你必需迈过的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