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高峰沉声道:“风照原说得对,这么久以来,我们忽视了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亚历山大先生一旦失去正常的行为能力之后,所有的财产将归于他的直系亲属赛玛和安德鲁。而安德鲁只是个孩子,也就是说,赛玛夫人将直接掌控亚历山大先生名下的一切。”
“对不起,组长。”
赛玛静静地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看着阳光一点点渗入城墙,将上面攀附的爬山虎染成悦目的金色。
尤妃丽展开身形,像一缕轻烟消失在走廊上。
“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宁静啊。”
“是鬼!鬼!”
针管里的一滴血被挤出,落在尤妃丽白玉般的指尖上,她右手指甲在指尖上划过,一滴鲜血顿时从尤妃丽的指上渗出,与赛玛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他来了。”
赛玛幽幽地看了札札一眼:“有一些事情,结局是早就注定了的。快乐,或者不快乐,早已经被命运安排。”
札札涩声道,微风吹扬起赛玛淡紫色的长裙,像一朵盛开在草原上的花——独自寂寞的花。
半空中一件白袍缓缓飘落,在赤焰中化作灰烬。
兰斯若淡淡地问道。
札札的手蓦地一抖,脑中一片空白,掌心里的针管再也无力刺下,赛玛此时正好转过身,温暖的臂膀触碰上针管,锋锐的针尖立刻穿过薄薄的丝裙,一滴殷红色的血无声无息地被吸入针管。
札札捉狭地道:“兽人,那是什么玩意?难道是人和野兽|交配出来的新品种吗?”
兰斯若走到罕高峰身前,神色镇定地道:“我刚才看见走廊上有一道人影,所以追了出去,可惜一无所获。”
札札盯着翠波荡漾的湖水,不敢去看赛玛的眼睛,心却随着水波上下起伏。
一道暗赤色的火芒猛然射出,罕高峰怒吼一声,雄伟的身躯挡在亚历山大身前,双掌击出,仿佛喷射着熊熊的光焰。
赛玛转过头,淡淡一笑,曙色将她的脸颊映射得犹如透明的白玉。
一道血光从尤妃丽的瞳孔内|射出,落在早已准备好的水盆里,水面轻轻晃动,赛玛俏丽的身影慢慢地浮现在水镜中,面容越来越清晰。
赛玛并没有察觉,只是低声道:“你是不是也常常觉得不快乐呢?”
奥马尔冷漠地回答。
“难道对方是声东击西?”
“看来真的有人偷偷潜入了城堡,我去看一下。”
罕高峰转身对奥马尔道,他和兰斯若被安排在一个房间。
卡丹娅喃喃地道:“不过刚进城堡就被埋伏在外围的特种部队士兵发现了。”
“你,你觉得不快乐吧?这——只是我的感觉。”
尤妃丽从远处缓缓走近,望着罕高峰,妩媚的双目中露出一丝不安:“这个秘术高手知道兽人的秘密。”
“天啊!是兽人七号,它,它不是早就死了吗?”
赛玛双手环抱住膝盖,微微仰起脖颈,清新的晨风拂过,发梢的一袭幽香传入札札的鼻孔。
“交给我吧。”
札札远远地走了过来。
兰斯若瞥了亚历山大一眼,不冷不热地道。风照原忽然心中一亮,沉声道:“如果亚历山大先生被逼疯了,谁会是最大的收益者?”
尤妃丽妩媚地一笑:“在这之前,我需要一滴赛玛的鲜血。”
“被命运安排。”
风照原面不改色地扯谎道,兽人的木乃伊恐怕也是安全总署的高度机密,如果照实说的话,自己的腕表恐怕要立刻引爆了。
罕高峰面色一沉:“这属于安全总署的高度机密,和你们无关。”
尤妃丽收回目光,轻轻地拉上窗帘,组员们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兰斯若用古怪的眼神瞥了札札一眼,罕高峰毅然道:“人不能仅仅从表面来判断,从今天起,我们要密切监视赛玛的所有举动。”
风照原目光闪亮:“我们曾经怀疑城堡里有内奸与敌人暗中勾结,现在何平离奇被杀,在吉普林和赛玛两人中,赛玛的嫌疑是最大的。”
亚历山大语无伦次地道,一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
罕高峰皱起眉头,严峻的目光向窗外望去。
“不知道。”
“亚历山大,看看我是谁!”
卡丹娅若有所思地道:“难怪赛玛从前的履历是一片空白,原来问题真的有可能出在她身上。”
札札喃喃地道,握在掌心的细小针管被汗水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