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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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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至此,庆王至。瓦统帅遗德兵宫布立克新迎之。

瓦帅云:“贵大臣近得两宫消息否?”李相云:“两宫情形,大略同前。”瓦帅云:“北京与两宫如何通电?”李相云:“此间致电上海,再转汉口而入西安。贵国大皇帝曾劝皇上返跸北京,奈吾皇上甚胆怯。”

时庆王已到,即经李相引进庆王云:“吾久望与贵统帅缔交。”瓦帅云:“今日得见王爷,吾心甚喜。”庆王云:“吾愿来已久。”瓦帅云:“吾亦久欲来中国,今日幸得如愿。中国情形,吾前虽未来,然见之书中者颇多。所不幸者,此来为兵争事起见耳。”庆王云:“亨利亲王,吾曾见过”瓦帅云:“亨利亲王曾告我云:北京人民,待之甚厚。”庆王云:“吾与亨利亲王亦曾叙谈多次。”庆王即言及德使被戕,我两宫暨中国人民均为惋惜抱歉之意,继云:“各统帅觉北京寒冷否?”瓦帅云:“吾刻已按照中国例,以皮衣御寒。北京有皮货,实为天下所仅见。”庆王云:“德国气候与北京相同否?”瓦帅云:“大约相同,惟冬日较北京更短,北京似觉较好。”庆王云:“贵统帅今年若干岁?”

瓦帅云:“六十八。想王爷比吾至少小十岁”庆王云:“六十三岁”瓦帅云:“王爷有宫在北京否?”庆王云:“有,不过甚小,与此间相距甚近。”瓦帅云:“有避暑宫否?”庆王云:“有,亨利亲王来华,曾在该处早膳。”瓦帅云:“是否与皇上避暑宫相近?”庆王云:“然。贵统帅带有马车来华

否?”瓦帅云:“然,不意此间人民见之,颇为骇异。”庆王云:“此间此物极为罕见。”瓦帅云:“欧洲马车甚有用,中国亦宜用之,其有用处与铁路相等。”庆王云:“贵统帅带来者是否驾以双马?”瓦帅云:“然,如行远,则驾四马”庆王云:“此间道路崎岖,马车殊形不便。”瓦帅云:“如驾良马,即可无虞。此间城内布置甚好,皇宫尤妙。”庆王云:“惜刻下只余废址颓垣。”瓦帅云:“甚望两宫早日回京。”庆王云:“如欲北京一切复旧,此系最难之事。”瓦帅云:“吾适间与李相接谈,以王爷来而止。吾曾问中国皇上能早日回京否?”庆王云:“吾望皇上早日东归,惟刻下难于布置,请贵统帅转请各公使早将和议条款议定。””瓦帅云:“约数日内即可照办”庆王云:“甚望如此。近日皇上有谕云:“和议一有头绪,即将返跸。况贵国大皇帝,亦请皇上回京。”统帅云:“王爷须知吾已奉令,以皇帝礼接待皇上。”庆王云:“甚善。”又云:“一年前亨利亲王来时,敝国亦以礼接待。”

统帅云:“彼时德王闻之甚喜。吾德皇亦甚愿与中国共守和局,方中东构衅时,德皇即有此言。”庆王云:“吾知德皇待中国极好。贵统帅在贵国向居何职?”统帅云:“吾充巡阅德国陆军之职。”言及此,即顾其翻译官云:“请将此职发明,俾王爷详知。”庆王云:“此位其高,惟甚辛苦。贵统帅常见亨利亲王否?”统帅云:“在克伊尔地方,时常与相见。”庆王云:“亨利亲王刻管何营?”统帅云:“亨利亲王现正休息,明春即当复出。”李相云:“德皇太子是否尚在学堂读书?”瓦帅云:“否,已入军营,一二年内再入大学堂附学,其所占地步甚好。”庆王云:“今年若干岁矣?”瓦帅云:“十八。”

李相云:“吾亦见过”瓦帅云:“为太子者,必至陆军学堂学习方可。盖陆军乃有国者之基也。”庆王云:“诚如贵统帅

所言,吾亦充过武官。”瓦帅顾荫午楼副都统方云:“足下德语极佳,在敝国究有若干年之久?”荫云:“自一千八百七十七年至一千八百八十二年,吾在德奥两国。”瓦帅云:“彼时足下若干岁?”荫云:“念七岁”瓦帅云:“柏林较维也纳好否?”荫云:“各有好处。”李相又言及联军所据地方之图瓦帅云:“联军刻修杨村北京铁路,不日即可开用。铁路邻近各处居民,必须安静方可。吾望该处已无拳匪。以后此线,亦可为百姓转运之用。”李相云:“俄军修理铁路工程,并无停止。”庆王云:“拳匪前将该处铁路拆毁。”李相云:“拳匪已死,无须再言。惟北京至杨村铁路,能复旧否?”瓦帅云:“吾意自能复旧惟邻近人民,均须安静,否则当以枪毙。设有事端,该处人民,不能辞其责。”李相云:“如有兵保护,则必无其事。盖该处人民,畏兵如虎也。”瓦帅云:“北京居民,未归者尚多否?”庆王云:“归者约有大半。铺户以无本钱,故未开者尚多。”瓦帅云:“居民在京者,其产业或可保全。此间华民,偷窃他人物件者甚多。”庆王云:“贵统帅所言甚是。”瓦帅云:“吾之阅历系自几经战阵而来,兵争之时,居民有财产者,不宜他往。如北省一带,能从此安静,吾心更喜。”庆王云:“谢谢吾深望以后中外成为一家。”瓦帅微笑。李相云:“深望和局即可开议”瓦帅云:“约日内即可开办但和议既开,亦须早有归结不过中国须吃亏耳。如早日归结,则吃亏处略可较少。”李相云:“现欲与华军通信,以无电报,故殊形不易。请贵统帅给与护照。”瓦帅云:“此非必需之物,况贵国送信章程已极好,不必再多此周折!”李相云:“如贵统帅给与护照,较为便益。”瓦帅云:“如华军不在联军所占处驻札,则吾能设法令人帮同信差通信。”李相云:“护照不但作送信之用,即派员他往,亦可用之。”瓦帅

云:“如信中言能使吾知,即可照办”庆王云:“所通各信,自与兵事无干。”瓦帅云:“既与兵事无干,即可由吾处代寄。”李相云:“如有上谕前来,亦须护照。”瓦帅云:“容吾思之。吾望自此以后,常与贵大臣相见。”庆王云:“刻下各信,均已扣留。”瓦帅云:“吾想并无此事。惟刻下万不能以护照相与,必须容吾三思。”庆王云:“如所送之信,业经延搁,信差当可放行矣。”李相云:“既无护照,则吾岂能发遣信差?”瓦帅云:“必须容我三思后再奉覆。华军在直隶省尚多,必须遣往他处。其余办事各员,如与联军有益者,自可容之。”

李相云:“然则贵统帅于在直办事各华官,并无阻难之意矣。”

言至此,庆王,李相,即行告别

◇联军剿匪纪

联军统帅瓦德西抵京后,所有北方用兵情形列下:西九月二十九号,即华闰月初六日起,至十月三号,即闰月初十止,德兵一队归利地白男爵管带,由津前往静海县,该处华兵向南而退。

西十月八号,即闰月初五日,至九号,即十六日止,意兵一队由天津往杨村西北向某处,该处凡戕教乡村,悉行焚毁。

西十月十二号,即闰月初九日,至十一月六号,即九月十五日止,英,法,德,意四军,由京津两处分赴保定。当联军未到时,华兵即已向西南方某处而退。保定府府城,则已于西十月十四号,即闰月二十一日,为法军先据。至西十月十九号,即闰月二十六日,各军方到。

保定府既定后,联军分三队回京。其由利测曾提督统带之英兵,则自蓉城县郎坊马家铺而归途中遇有拳匪乡庄,俱经焚毁。其归葛利恩尼统带之意,德两军,则由献县,清县,黄

村而归,途与华军四队相遇,该华军各将兵器分纳至归诺蒙提督所带之英,德,意三军,则自易州,而归,在某处亦遇华兵,败之。英军归津者,途遇拳匪其营寨亦经焚毁。

西十月二十二号,即闰月二十九日,至十月二十七号,即九月初五日,德军一队由杨村绕香河县而归西十月二十二号,即闰月二十九日,日军一队,由杨村绕宝坻县而往河西务,西十月二十四号,即九月初二日,至十一月二十八号,即十月初七日由杨村绕宝坻县,河西务,而往杨村。此外尚有俄军一队,则由天津往杨村。两军均遇拳匪,大败之。

西十月二十五号,即九月初三日,至十月二十九号,即九月初七日,俄军一队由芦台绕宁河而归西十月二十五号,即九月初三日,陆军一队由保定往某处,途遇拳匪,胜之。西十月二十七号,即九月初五日,俄军一队由山海关往某处,此外更有俄军一队亦由山海关往他处。两军俱途遇拳匪颇多,均大败之。西十一月一号,即九月初十日,俄军一队由山海关往他处,大败拳匪于途。

西十一月一号,即九月初十日,至三号,即十二日,德军一队由天津绕河西务,马家铺,入京。

西十一月四号,即九月十三日,至六号,即十五日,俄军一队由天津绕杨村,宝坻县而归西十一月四号,即九月十三日,俄军一队由天津往某处。

西十一月五号,即九月十四日,至六号,即十五日,奥,德兵一队往某处,该处所有拳匪乡庄,悉经焚毁。

西十一月七号,即九月十六日,日兵两队,一由北京,一由通州,前往某县西十一月十二号,即九月二十一日,至十二月四号,即十

月十三日,德,奥,意兵一队,由约克伯爵管带,绕南口,宣化往张家口,将华军大队悉行驱往山西。

西十一月十九号,即九月二十八日,至十一月二十五号,即十月初四日,德兵一队由北京往长城,遇拳匪,与战,大败之。

西十一月二十三号,即十月初二日,德兵一队由天津绕东安,武定两县而归西十一月二十九号,即十月初八日,德兵一队由山海关入北京。

西十二月一号,即十月初十日,德兵一队沿天津运粮河两岸而往沧州,华兵退往山东

◇罪魁奉旨赐死记

前尚书赵舒翘之赐令自尽也,先是上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上谕,本欲定为斩监候罪名,已由臬司看管,家属均往臬署待候。

先一日太后谓军机曰:“其实赵舒翘并未附和拳匪,但不应以拳民‘不要紧’三字复我。”赵闻,私幸老太后可以贷其一死。

廿九日,外面纷传西人要定赵舒翘斩决之罪,于是西安府城内绅民咸为不服,联合三百余人,在军机处呈禀,愿以全城之人保其免死。军机处不敢呈递刑部尚书薛允升,本赵之母舅,谓人曰:“赵某如斩决,安有天理!”至初二日,风信愈紧,军机处自早晨六点锺入见太后,至十一点始出,犹不能定赵之罪。而鼓楼地方,业已聚集人山人海,有声言欲劫法场者,有声言:“如杀大臣,我们即请太后回京城去!”又有看热闹者。

军机处见人情汹汹如此,入奏太后不如赐令自尽至初三日,而赐令自尽之上谕下矣。是日早八点锺降旨,定酉刻复命。于是岑中丞衔命前往。宣读毕,赵跪谓中丞曰:“尚有后旨乎?”

岑曰:“无”赵曰:“必有后旨也!”其时赵夫人谓赵曰:“我夫妇同死可耳!必无后命矣!”遂以金进,赵吞少许午后一点至下午三点锺,毫无动静,犹精神大足,与家人讲身后各事,又痛哭老母九十余岁,见此大惨之事。其时赵之寅友及亲戚,往视者颇多。岑中丞始止之,既而亦听之。赵谓戚友曰:“这是刚子良害我的!”岑见赵声音宏朗,竟不能死,遂命人以鸦片烟进五点锺,犹不死。又以砒霜进至是始卧倒呻吟,以手捶胸,命人推抹胸口,但口说难过而已。其时已半夜十一点锺,岑急曰:“酉时复命,已逾时矣!何为仍不死!”

左右曰:“大人何不用皮纸蘸烧酒扪其面及七窍?当气闭也。”

岑如法,用皮纸蘸烧酒扪之,共扪五张,久之不闻声息,而胸口始冷。夫人痛哭后,遂亦自尽按赵之身体最为强旺,故不易死,又有意候旨,大约鸦片烟所服有限也。

庄王载勋之待罪蒲州也,在行台居住,其妾其子随之。葛宝华奉赐令自尽谕旨,衔命前往。及抵蒲州,到行台,为时尚早,门外放炮迎迓。庄王大骂曰:“何故无端放炮?”左右曰:“钦差葛宝华至。”庄王曰:“其我之事乎?”左右曰:“钦差过境耳。”及葛宝华入,庄犹详询行在各情形,葛不深答。

行台之后本有一古庙,葛往视有空房一间,遂设为庄王自尽之所。悬帛于梁,锁之。旋饬蒲州府及营县派兵弹压。传命有旨,饬庄王跪听。庄奉传,挺身而至,谓葛曰:“要我头乎?”葛不语,但读旨。庄曰:“自尽耳!我早知必死,恐怕老佛爷亦不能久活!”又谓葛曰:“与家人一别,可乎?”葛曰:“请王爷从速!”其时庄王之子妾亦至矣。庄王谓其子曰:“尔必为国尽力,不要将祖宗的江山送洋人!”其子哭不能答。妾则滚地昏阙,不知人事矣。庄曰:“死所何处?”葛曰:“请王爷入此房内。”庄入,见帛已高悬,掉头谓葛曰:“钦差办事

真周到,真爽快!”遂悬帛于颈,不过一刻,即已气绝前都察院左都御史英年,为人极胆小。十二月廿五日降旨在陕西省监监禁赵舒翘,则有家人探视英年,则一人岑寂,终夜哭泣,谓人曰:“庆王不应不为我分辨!”人不敢答。至元旦,众皆以岁事忙碌,不暇之顾。英年哭至中夜,忽无声。次午,家人见其伏地气绝,满面泥污,众趋视之,乃知其以污泥蔽塞满口而气绝者。然是时尚未奉朝命也。众不敢以死声张,直至初三日旨下,始禀岑中丞复命。

端王载漪,未奉旨发往极边时,已在宁夏。及传旨发往极边,大阿哥已如痴如呆,而端王奉发充之旨,不惟不惊,,而反大喜。谓人曰:“这已是皇上恩典了,咱们尚等什么?快些往新疆走,不要动皇上盛怒了!”又急问左右曰:“咱门阿哥有罪乎?”众曰:“不闻旨。”端王曰:“却不与他相干,谅无妨也。”故奉旨之日,端王即兼程起行,深恐西人再加以正法之罪也。

山西巡抚毓贤,自奉发遣新疆之旨,押解起行,业已一路带病,不能行走。及闻正法之旨,早已人事不知,如昏如梦,不似在任时暴虐情形。在正法之先一日,已经病危,故拖至杀场,毫未费事。又传闻毓贤当未死之先,甘肃城内,并有人张贴告白,约会大众代为请命免死。毓知事无益,亦发告白一纸,自明其死光明正大,嘱大众勿阻。又自挽二联,其一云:“臣死国,妻妾死臣,谁曰不宜?最堪悲老母九旬,娇女七龄,耄稚难全,未免致伤慈孝治。

我杀人,朝廷杀我,夫复何憾!所自愧奉君廿载,历官三省,涓埃无补,空嗟有负圣明恩。”

其一云:

“臣罪当诛,臣志无他!念小子生死光明,不似终沈三字

狱君恩我负,君忧谁解?愿诸公转旋补救,切须早慰两宫心。”

意者将死哀鸣欤?然词气从容,病中未必能为此也,或其友代为捉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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