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完美的执行了他的命令,撞破宣政殿的每一扇窗户,每一张门,从四面八方冲了进去,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便将五花大绑的秦霑送到了秦雷的面前。
“姑父?”秦雳瞪大眼睛道:“我大秦今日哪有大长公主让他尚?”
事到如今,秦雷已经不想再聒噪了,他挥挥手道:“拆了,将秦霑捉来见我。”
此诏书一下,立刻粉碎了秦霑和阴无异的谣言,使本来就对其不抱好感的中都军民,更加憎恶他们。二位篡国者几乎没享受一天舒心日子,却饱受众叛亲离之苦,天可怜见啊!
众将领心里嘀咕道:“这么热的天,怎么还披大氅,不怕捂出痱子来吗?”但他以为是秦雷扮帅,也就没有在意。向前迎了几步,也哈哈笑着与他把臂道:“想不到兄弟还真来了。”两人便亲密无间的大步走到营里。
仅仅到了中午时分,秦雷的大军便重新控制了中都城除了宣政殿之外的每一个角落。
“王爷圣明。”侯辛由衷赞叹一声,又近乎赌咒的起誓道:“但属下确实只有一颗公心,没有丝毫私心呐!”
秦雷点点头,饮一盅酒,叹一声气道:“当初在滁州深山里喊我教官的一共有多少?”
“就是去娶媳妇了。”秦雷怪笑一声道:“以后若有机会再见,你我就得管他叫姑父了。”
秦雳这边一定下来,大秦军队便全部回到了秦雷手中,但在重回中都城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三十八人。”秦雷神色黯然道:“如果再把侯辛杀掉,就正好是当初的零头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嘶声道:“你要转告他们,等天下太平了,就好好过日子,不要干些贪赃枉法的事,不然再相见时情何以堪?”
然而今日之局面,是秦雷不愿看到的,他感到了深深的被冒犯。
场中将军顿时安静下来,只听武成王淡淡笑道:“客人能当成什么,关键看主人。”
又赐石敢、石威、马奎等三十人为县公。另追封俞钱为郡公。
等到日近中午时,斥候过来报告道:“王爷,他们来啦。”
“现在你弄出这么一出,便断了他们不安分的念头,让他们能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只要他们不乱来,我看在你主动下野的面子上,也不会动他们的。”秦雷恍然大悟,由衷的赞叹道:“大哥确实是条仗义的汉子,为手下兄弟们考虑的周详啊。”
众将军心中哀鸣道:“好狡猾的武成王,唯恐咱们派军队追杀他,还要把我们王爷扯上作人质。”但他们也知道,这次连人家单刀赴会都治不了,也就再也没有擒住他,改变历史的机会了。
便是一瞬间,中都城中马蹄如雨,换了天地。
赐张谏之为秦国公,张谏之任丞相二十年后告老还乡,七年后卒,享年七十七岁,追封为泯王。大秦二十四功臣为第三。以总管之功居之。
“是沈冰沈大人。”
至于货币本身含有的利息,秦雷宣布政府将一直支付到约定的债务期末,这样百姓很容易算出一份有息货币与无息货币之间的价值差距,只要在交易时补足差额便可……
而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推进商品经济,也是他送给这个时代的最珍贵的礼物——先进的农耕文明,及其催生出的超稳定的政治制度,是华夏民族领先世界千年的根源所在,然而在发展到一定时候,农耕文明的自给自足,不思进取又会反过来制约华夏民族的进步,其伦常中庸的政治制度,更是给这个民族套上樊笼,使其固步自封,渐渐落后于世界民族,最终成为了被欺凌的对象。
晋四皇兄秦霁为德商亲王,食邑三万户,世袭罔替。享年六十岁,与秦霖同日而亡。为二十四功臣之六。以利国之功居之。
三天后,秦雷又下达“告全国人民书”,整篇文章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说明现在的天下形势……一百万大秦精锐军队效忠于我,除了中都这弹丸之地外,神州大地尽在我手,一个继前唐之后,新的大一统帝国呼之欲出了!
秦雳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叹口气道:“来我这吃法还想着工作,是在太不应该了。”说着起身道:“可不是我不留你,是你要走留不住。”便把秦雷送到营门口,让风一吹,秦雷的脸更红了,大着舌头道:“大锅,刚见面就要分手,弟弟我真舍不得呀。”
“为兄也舍不得你。”秦雳淡淡笑道。
他前脚刚走,沈青便和沈冰联袂出现在门口,秦雷招呼他俩坐下,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石敢张罗了一桌好饭,结果侯辛一筷子都没动就走掉了,正好便宜你们两个。”
石敢点头下去传话,大帐中便只剩下秦雷与侯辛两个人。
天佑九年九月初九,秦雷封赏群臣。
晋大皇兄秦雳为忠义勇武并肩王,食邑五万户,世袭罔替双亲王。其所生三子,除大世子外,皆封郡王。秦雳享年九十三岁,无疾而终。大秦二十四功臣为第二,以灭国之功居之。
过了许久,秦雷的面色突然放缓,柔声道:“你起来吧。”
秦雷声音平静道:“你和那些未曾在统一战争中,立下显赫战功的留守官员,唯恐战后论功行赏的名单上,没有你们的名字,便欺上瞒下,玩忽职守,有意给秦霑和阴无异制造了夺宫的机会,然后你们就立刻出手,将事态牢牢控制在中都城内,再设法将事件引导向最有利于孤王的方向,借此向我邀功,对不对!”
至于侯爵八十人,伯爵二百人,其下不计其数……
赐沈潍为宋国公,大秦二十四功臣为第七,以扶危济困,不离不弃之功居之。
“好了。”收拢一下心情,秦雷振奋精神道:“对当前的形势,你们怎么看?”
【全剧终】
“是我疏于练习了。”秦雷呵呵笑道:“说起乐先生,我还真挺想他的。”
“是……”侯辛低垂着脑袋,艰难道:“我们都觉着,如果一直碌碌无为,将来所有的高官厚禄,都会被那些在战场上立了功的所占据,对我们相当的不利。”说着豁然抬起头来,双目一片乞求道:“虽然动机不纯,但所作所为,无不是以王爷的利益为出发点……”
追封义兄伯赏别离为忠烈亲王,其子伯赏赛阳袭其爵,为义亲王。伯赏别离为大秦二十四功臣之第一,以灭国之功居之。伯赏赛阳为二十四功臣之第八,以百战百胜,救驾之功居之。
说回正题,秦雳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轻声道:“我是在自救,也是在救那班跟着我一二十年的老兄弟。”
“放屁!”秦雷冷笑一声道:“你难道不知道,皇兄已经与我约定,班师回朝之时,就是皇位交接之日吗?等孤王坐稳了皇位,什么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说着一拍桌子道:“你知道一旦班师,所有的阴谋将再无用武之地,所以就斗胆操纵了一切的发生,冲这一点说,你的动机就纯属私利,不要再拿孤王做幌子了!”
天佑九年八月初一,秦雷正式登基称帝,年号“龙腾”,次年改元。
七月二十是个艳阳天,夏日的朝阳来的特别早,寅时中便已经天光大亮了,然而整座京都并没有随着日夜交替而醒来,百万百姓全部躲在家中,钻到地窖中,唯恐会被兵灾波及。整个中都城的大街小巷都是一片空荡荡的,万人空巷就是这个意思。
秦雷还没够,继续介绍道:“看到他们食指上戴的扳指了吗?那其实不是扳指,而是炸药的拉索,只要那么一拽,就立刻爆炸,可方便了。”说着满脸真诚道:“要不大哥你试试?”那些将军顿时将心提到嗓子眼,唯恐那两个“人体炸弹”手一抖,将大家都报销了。
“东施效颦罢了。”秦雷嘿嘿笑道:“我也想跟关云长单刀赴会似的,可没有那个胆量啊。”
侯辛泪流满面的端起酒碗,仰面一口气饮净,擦擦眼泪,哽咽笑道:“但愿将来还能喝上陛下赐我的庆功酒。”
秦雷却不生气,仿佛真的喝大了似的,亲热的拉着秦雳的手,笑眯眯道:“大锅你太热情了,按说兄弟该给你个面子,只是今天我实在有事……”
“难道你还真以为我会伤害你?”秦雳双目微眯道。
沈青轻声道:“要卑职说,中都城那边倒不足为虑,要堤防的就是大殿下,他手里那么多兵,战斗力也很强,咱们虽然能打败他们,但想把大殿下留住,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一旦让他们逃回齐国去,问题可就麻烦了。”
“是挺气人的。”秦雷呵呵笑道:“不过也不能全算客场。”说着指了指东北方向,秦雳大军驻扎的地方道:“那三十万军队里可有皇甫战文和石勇的十五万,双方各占一半吧。”
恍若旧相识啊,公良羽同学……
等秦霑反应过来,传单都已经遍布都城的每个角落了,他干脆省下这份力,任其飘飞了……但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攻城日期,就算垂死挣扎也要蹬蹬腿,他强打精神,命令军队组织防守,强拉民夫上城协助,在一片鸡飞狗跳中,三天很快过去了……
“孤会好好听你的说的。”秦雷挥挥手,石敢便命一众卫士退下,自己则弯腰将侯辛从地上拉起,按在个圆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