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除下厚厚的棉裘，这玩意虽然暖和，但太笨重，也不好看。当秦雷把这个说法告诉正伺候自己换春装的若兰时，他没有看见，女孩眼圈有些红了。

若兰怎能感觉不到秦雷这阵子对自己有意无意的回避，再加上从来随性而为的殿下，也开始关注自己形象好不好看了。这些无一不说明，殿下恋爱了。

……

老四居然主动跳进了烂泥塘？秦雷不认为这位佛爷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爱好，也不认为他是想把户部理出个头绪，好在老头子面前挽回些形象。这位四佛爷只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别的事情好想兴趣缺缺。

女子并不清楚秦雷身份，只是见石猛跪下，知道是位贵人，便也跟着跪下磕头。却有些新人拜高堂的味道。

……

秦雷恍然，这烟岚多半是石猛那个肚兜的主人，不由心生好奇，笑道：“把她叫来给孤王见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柳梢绿了，草儿青了，又是一年春来到。

石猛松口气，挠挠头道：“说出来不怕王爷笑话，是这得一个姑娘。”

秦雷无所谓道：“那有什么，红拂女还千里夜奔，梁红玉还上阵击鼓呢？”他浑不知自己又犯了一次“林妹妹”的错。

石猛满脸骚的通红，低声道：“她们说青楼开业这天，老板就得这么打扮，生意才红火。”

秦雷毫不犹豫道：“起码半年。”

再联系到上次朝会户部右侍郎文明义与礼部右侍郎顾濬对调，户部右尚书钱惟庸又病休在家。文彦博居然有把自己的钱粮重地拱手让给老四的意思。

秦雷虽然要在四个月后、满十八岁时，才能参加朝会。但每次逢一、六日，昭武帝便会着人给他送来一份朝会纪要，让他研读。当然不是让他白看，第二日是要交一份心得上去的，过不了几天，交上去的心得就会重新回到秦雷手中，只不过上面多了些诸如“狗屁不通”、“一派胡言”、“朽木不可雕也”之类的朱批，让秦雷不得不腹诽老头子是想教诲自己，还是想拿自己取乐。

昭武帝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似笑非笑道：“听说他抢走的那个女子跟你还有一夕之欢。”

马车到了青龙大街与小清河交界处，径直拐到满园春的后门进去。一身崭新大红袍的石猛早已恭候多时。

“简郡王霁请旨协理户部，丞相赞之。上允。”

老头子为什么要把老四逼到文彦博这一边？看起来完全是一招闲棋嘛。想破头都想不明白，秦雷只好感叹一声：“故作神秘。”便不去想它。

秦雷知道上次钟家村的事，对他刺|激很大，现在事事请示汇报，却没了原来那股“程咬金”的风范。秦雷有意磨磨他的性子，也就先任他去了。

烟岚恭敬道：“正是贱妾。”

秦雷默然，听起来昭武帝早就知道公良羽的勾当，不知年前自己古城遇刺时，他知不知情呢？

秦雷望着体型相差巨大的两人，不由心生感慨，一直以为石猛会喜欢高大威猛型的，也不知道两人和谐不。

秦雷笑吟吟的让两人起身，望着眉清目秀的女子，温声问道：“你就是烟岚姑娘？”

昭武帝听了，沉吟道：“半年？太久了些，恐怕等不到……”

秦雷这才明白，原来老头子有差事要派给自己。

昭武帝哂笑道：“今日能见你脸红一会，却是难得。”然后正色道：“这个女子什么路数？能让你们几方争夺？”

……

秦雷心中委屈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拱手道：“四哥和那公良羽无疑都知情，孩儿却是蒙在鼓里。父皇把四哥唤来一问便知。”

秦泗水有些额头见汗，堂堂王爷跑去给给青楼剪彩，怕是要青史留名的。

果然整个二月份，昭武帝甚至没有再召见过他。他也乐得自在，每日里不是去铁扣胡同转转、看看民情司的运转。就是到永福那坐坐、舔着脸皮与李家小姐说几句话，日子久了，两人熟悉了、加上秦雷持礼甚恭，李家小姐倒也不刻意躲着秦雷了。

秦泗水却不管这套，咋呼道：“哇呀呀，猛兄弟是要当新郎官了吧？整得跟个大红灯笼似的。”

秦雷听了，讶异道：“父皇早就知道公良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