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见带着赵无忧去了一个好地方,外表看上去是个茶楼,可这茶楼里陪坐的姑娘却是一个个如花似玉,八面玲珑。
“我不喝酒,也不喝茶。”赵无忧含笑端着白水,扭头望着身边的美人,“恐怕让姑娘失望了!”
那女子名唤解语花,果然是极为体贴的,这厢盈盈一笑,“妾去帮大人泡杯果茶。”她也不是死缠烂打,可偏生得温柔如水,真当是一朵解语花。
薛远见坐在对面,难免有些尴尬,他知道赵无忧不喝酒,可没想到赵无忧也不喝茶,“下官不知赵大人不喜喝茶。”
“倒不是不喜欢喝茶,只不过本官身子不适,不适合饮茶。”赵无忧笑道,“也怪本官未能早早告知,知府大人不必介怀。”
“是!”薛远见瞧了不远处的师爷一眼。
只是这一举动何曾逃过素兮的眼睛,素兮也不做声,横竖她是公子的眼睛和耳朵,所以只要多看多听就是,剩下的还是让公子自己处置吧!
不多时,便有一名娇娥进得房内,身穿轻纱,身段窈窕。她朝着二人盈盈一拜,而后便浅笑着坐在了琴架前,约莫是来助兴的。
然则这琴声——赵无忧只觉得这琴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听着听着便有些入迷,入迷之后便有些莫名的心慌意乱。赵无忧觉得有些不舒服,是故掩着心口开始咳嗽。
外头的素兮和6国安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素兮自然不会让自家公子吃亏,突然进得门内。
“公子?”素兮忙道,“你觉得怎样?”
赵无忧面色白,目色微冷的回看那弹琴的女子,“别弹了!”
这一声冷喝,琴声戛然而止,那弹琴的女子当即望着薛远见,神情有些怪异。这一幕,自然没能逃开赵无忧的眼睛。
赵无忧的额头有些薄薄的虚汗,也不知是怎么缘故。
“赵大人?”薛远见急忙过来,“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让她出去吧!”赵无忧敛眸,“我不喜欢听琴。”
“原来如此,得罪得罪!”薛远见摆摆手,那女子便行色匆匆的离开。
6国安凝眉,与素兮交换了一个眼神,当即尾随而去。他没听出这琴声有什么异样,但赵无忧这副表情绝对有问题,是故6国安觉得还是有必要查清楚的。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缓了缓神色,“我没事!”
素兮行了礼,“卑职告退!”
喝上两口水,浑浊的脑子这才逐渐清醒,赵无忧借着喝水的低头间,眼角的余光快扫过那架琴。看上去是极为普通的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方才她真的脑子浑浊了,有种莫名的心慌意乱,好像身子也跟着不太受控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其原因,想必只有薛远见心里明白!
他带着她来这样的地方,恐怕没安好心。
明面上,赵无忧还得摆出那一副淡然自若的神色,是故她还是报之一笑,“让薛知府见笑了,本官这副身子骨着实不济,这一路上也不知折腾了多少次,实在是让人无奈。”
薛远见忙道,“是下官思虑未妥,还望赵大人莫要怪罪。”
“既然是来玩的,自然要尽兴才好!”赵无忧笑道。
解语花端着果茶进门,又温温柔柔的坐在了赵无忧的身边,“大人,请!”
赵无忧含笑望着她,“姑娘貌美如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闻言,解语花低头,“妾蒲柳之姿,不堪大人谬赞,只因家中兄弟姐妹太多,终究难以为继。是故父母商议,便遣了妾离开家园。如今有这一砖半瓦可以遮身,妾已知足,多谢大人。”
“听上去是读过书的。”赵无忧有些惋惜,“沦落至此,倒也可惜了!”
薛远见笑了笑,“这儿来的都是文人雅士,可跟一般的青楼不同。这里的女子皆属多才多艺,乃是不可多得的卖艺不卖身。”
“哦,卖艺不卖身?”赵无忧想着,自己执掌教坊司多年,还真没听过卖艺不卖身的青楼。看样子,这黎阳城里还是挺好玩的。
“是!”花解语低头。
那低头的温柔,还真是我见犹怜。
“你可愿意随我回去?”赵无忧道。
花解语当即跪在地上,“妾身份卑贱,不敢。”
“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尊贵与卑贱,说得多了便连自己都觉得卑贱了。”赵无忧意味深长的说着,“去不去随你,我不会勉强任何人。”
听得这话,花解语面色微白,“妾,愿随大人回去。”
“还望知府大人能妥善安排,这花解语我便带走了。”赵无忧笑了笑。
这摆明了便是开口问薛远见要好处,正所谓会要好处的官员,才好打。如果赵无忧是百毒不侵的,那便是块硬骨头,在这黎阳城里怕是不好待着。
薛远见如释重负的作揖,“下官明白!”
是故赵无忧还真的把花解语带回去了,离开的时候,没看到6国安的下落,赵无忧也不着急,只是轻咳两声看了一眼素兮。
素兮微微颔,算是给赵无忧一个回应。
回到薛府的时候,已近亥时。
赵无忧进了院子才知道,这6国安已经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查出了一些事情。
“先下去吧!”赵无忧瞧了花解语一眼,“去沐浴一番。”
花解语面色羞赧,行了礼之后便被人带下去。赵无忧这话,也只是安她的心罢了!沐浴更衣,还真以为赵无忧要睡了她吗?
6国安随着赵无忧进了房间,素兮在旁候着,“可有查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