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相处快一百年了,她当然清楚这个人对眼前这位神子到底怀有一种怎么样扭曲的心思。
“哼,你在威胁我吗?”两面宿傩露出一个像是被冒犯触怒了的笑容。
女人的纹身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家伙是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的扭曲之物,她加快了将自己的力量转移到神子身上的速度。
但是她速度再快,还是没有快过两面宿傩的心狠。
那家伙已经左手成刀,用力的把自己的右臂斩了下来,还没有完成全部转移的女人当即在他身上大声尖叫起来。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愤怒,愤怒自己还有大半的力量在两面宿傩的身上无法进行转移。
一双手无声无息的从身后拥抱住了两面宿傩,右手的五指直接抓向了他胸口前女人的脸。“既然不想和这种臭男人在一起,不如到我这里来试试啊。”
青鸟的右手上放出了细细的黑色丝线,全部刺进了女人纹身的大脑位置,他整个人都挂在两面宿傩的背上,口中的话语始终没有停下。
“相比于这个丑八怪我要长得更好看吧,你和他在一起不会觉得不高兴嘛。选择我吧,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的。”
女人纹身抬头看到正在用力撕碎青鸟的两面宿傩,又看向就算是被这样对待,但是语气也非常平静的青鸟。
她说:“我记得你,是因为我才能出生的孩子。”
“所以来我这边吧,我会陪你的。”青鸟已经被两面宿傩抓住头发拖到了正面,但是他的眼睛却还在看他身上的那副纹身。
“你说的没错,这种臭男人没有什么意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女人纹身突然转变了想法,她接受了青鸟的邀请。
整个人化身流质,快速的顺着青鸟还连接在两面宿傩身上的丝线涌向他的身体。
青鸟的身体和富江的身体不一样,富江的体质太弱了,如果对他像是对青鸟一样使用这么快的传递速度,那么富江一定会死在他们面前。
但是青鸟不同,他是妖怪,还是早就被她怨气浸染并且能反把这些力量化为己用,所以她可以更快的把自己从两面宿傩身上转移出去。
这个小鬼没有两面宿傩难缠,要是能直接占有他的身体,那么也正好能在事后占据神子的身体,然后就能迎接灵魂的回归,迎来复活之时。
但是她的算盘打得很,可是实际操作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问题,两面宿傩虽然嫌弃她,但是面对东西被人争抢的情况时,他完全不打算放手。哪怕这个东西在他看来就是一件垃圾。
我的垃圾可以放在我的垃圾桶了,也能被我丢在任何地方,但是绝对不能是别人来抢,要是有人对我的东西动了心思,哪怕那是我已经准备丢掉的东西,也不行!
这就是扭曲的咒灵的扭曲控制欲和独占欲。
所以在他的干预下,当青鸟和他强行分开的时候,他身上的女人纹身还有原本的三分之一。
少了的三分之二里,富江的身上占据有六分之一,剩下的全部都被青鸟夺走。
青鸟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女人的纹身出现在他的后背上,并迅速爬到正面来,对着他抛了个媚眼。
他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衣服拉拢好,挡住了那个在他身上的女人,然后看向了两面宿傩的眼神中都是深深的仇恨,“现在,我不怕你了。”
之前与两面宿傩战斗的时候,之所以一直被压制是因为他的力量总被两面宿傩夺走,但是现在形式逆转了,那个女人现在的大部分都在他的身上,那么两个人交手的时候,自己一定会转变为掠夺方,因为现在那个女人想要来他这边了。
这样想着他快速的对着两面宿傩动起手来,他同样不擅长体术,在没有擅体术人辅佐的时候,他很容易输。
此时此刻他开始后悔,因为独占欲他居然接受了富江的影子里只有他的这种事情,假如,一开始就将雪梅也接纳进来,那现在至少在他挡住两面宿傩的时候,就能有人带着富江逃走。
但是好在,那个白发鬼在富江身上留下的妖力结晶已经激发,那个家伙应该已经发现出问题了,很快就会带人来把富江接走,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被富江设下的帐笼罩,但是没有记错的话,那是针对咒灵的帐,妖怪或是人类可以顺利出入。
“就算是获得了他的力量,你也依然不是我的对手。”两面宿傩再一次扯断了眼前的般若束缚在自己身上的丝线。
虽然因为身上的女人不再给自己提供力量让他因为咒力不足所以偶尔被束缚住,但是他暂时和这只般若之间的战斗还没有落下风,只是短暂的僵持了。
一会还要看富江那里,要是他在这段时间里成功的完成了转化,那以被那个女人的力量侵蚀完全的案例来看,短时间内是很难恢复理智的,只会被自身的一种负面情绪驱使。
至于是那种负面情绪,刚刚自己当着富江的面割断他最爱的弟子的喉咙,他现在应该恨透了自己,拼命的想要杀了自己才对吧。
那到时候他在那样的杀意下,还能分辨出自己和他身边人的区别吗?
况且就算他事后清醒过来,也会因为使用了那个女人的力量被高天原的那群家伙所戒备厌弃。
他们对这个女人简直已经害怕到一种谈之色变的程度,就算是曾经为救世付出过一切的神子,在这个时候只要可能成为那个女人复活的容器,也一定会被那群没用的胆小鬼所忌惮。
这样想着,他往富江倒下的方向看了一眼,空空如也。
他一脚踢开眼前耳的般若,开始找人。
富江不可能逃跑,他们这样愚蠢的神圣之人,怎么可能看到自己身边的朋友和亲人在为自己赌上命战斗的时候还逃跑。
愚蠢的善良。
很快两面宿傩就找到了那个身影,他就在他最爱的小徒弟身边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腿上,轻柔的拥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