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一侧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动作，整个人变得邪性了起来。

迅速收敛了表情，重新露出天真大学生的笑容。

“大爷，这里离岸边远吗？”

“不远，很快就能到岸边，我们两个老弱，不敢离岸边太远。”

姜云站起身来，将鱼干和淡水放到鱼筐上，既然不远，那就自力更生，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对着老人说道：

“能给我这个方向吗，非常感谢您的招待，我要先走了。”

老人不明所以，但对于眼前陌生的青壮年，潜意识的顺从，伸手指了个方向。

姜云二话不说，忍着饥渴，飞身入水，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岸边游去。

“爷爷，他为什么要跳水。”

小孩儿听到动静，手里拿着杀鱼刀，从船舱里走出，不解的询问。

“不知道，但是无论如何，今天发生的事不要说给其他人，我们今天没有见过任何人。”

老人郑重地叮嘱。

“好的，爷爷，那个人是小鬼子吗，国语说的真流利。”

从小生活在渔村中的孩子，他的认知里，只有小鬼子才有那种健康的气色，以及抬头挺胸，自信的神态，他周围的人都是病恹恹的，眼神躲闪而又怯懦。

“不是鬼子。”

老人摇了摇头，是不是国人他还是能看出来的，小鬼子学的再像也总有不同之处，除非本地生活了几十年。

“那他是狗汉奸？”

除了那些鬼子，也就只有狗汉奸了，哪怕是地主乡绅，长时间的低头哈腰，身上也会带着一丝谄媚的气息，害怕得罪了小鬼子，生死不由命。

但是汉奸就不同了，他们一边可以对着鬼子跪舔，一边转过头就能够横行霸道，鱼肉乡里，走在街道，恨不得把头抬到天上，用耀武扬威，张牙舞爪的样子来掩饰他们内心的卑劣。

“应该也不是。”老人再次否认。

“那他会是什么人？”

“有点像留洋的学生，爷爷我啊，也不确定。”

“那爷爷为什么让我躲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他能够感受到那小伙子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与平等。

没有因为他身上的鱼腥味和衣不蔽体的穿着而轻视，甚至邀请他同坐，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平等，就像水往低处流，冬在秋之后一样自然。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那一个党派的人士秉承着这样的信念。

老人揉了揉孩子的脑袋，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爷爷你别揉，刚敲了一下，现在还疼着呢。”

“谁让你不听话，遇事待在我身后，教你多少次了，不许逞能。”

“我已经是大人了，是男子汉，能够保护爷爷。”

“哈哈哈，好好好，我家来来长大了，爷爷能享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