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一人一句，听的波哥一个劲笑。

上菜的间隙，王念安主动要了小米辣。重庆这边的油碟，加的东西比较简单，只有香油+蒜。有些传统有性格的老店，甚至不会配耗油。

肖泽和波哥瞧见王念安把半碗小米辣放进碗里这吃下去，出门会不会进医院？

“锅锅，你觉得卿儿怎么样？”王念安一边兑着油碟，一边开启本次的主题。

骤然听见王念安的话，肖泽没做多想直接回答：“很乖啊，怎么啦？”

很乖！那稳了！王念安放下搅拌的筷子，狡黠舞动幽瞳，寒星碎玉般的眼眸看向肖泽，眼眸与灵动的笑容互相照映。

“锅锅，卿儿想让你当她弟弟的干爸。”

肖泽和波哥母女两人一个比一个会扎刀子！肖泽没错过她嘴里的“弟弟”两字，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腹部。温柔的眼眸闪现失落却依旧温柔的春暖花开，温和的语气显出温柔体贴。

“我没问题呀，你家那位不介意？”

哪怕存在一些风险，可她提出来的事情，他除了答应也只剩下满足。

波哥你对她什么时候有过问题？圈里的干爹文化可不是最近兴起，圈里的乌烟瘴气导致网友对于干爹和干女儿的关系，一直怀有暧昧的猜测。好在王念安不是圈内人，卿儿和肖泽之间的年龄差也不足以让人往这方面乱写。

王念安的老公到底是谁？这些年，波哥心存疑惑，肖泽也从不解答。

后面，当波哥无意当中知道王念安的老公是檀健次的时候天雷滚滚，如雷轰顶！那时他才彻底明白肖泽心中的苦涩，世上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就差一点儿。

“不会啦，他闺女的心思，当爹的只会支持。”

王念安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办完婚礼后檀健次从来没有因为肖泽的事，变成醋缸子。她和卿儿与肖泽见面，他除了叮嘱几句避免被拍到，其余的话从来没多说过什么。

“孩子爹没问题，那我也没问题。”

他和檀健次私下与明面并没有过多接触，男人的心思，他不曾过分打扰，对方也不曾过度猜忌，两人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与和谐。

“这么爽快！”

原本准备一顿忽悠的王念安，立马把想好的台词全部咽下去！早知如此，她不如打个电话了！

负责下菜的波哥听见王念安诧异的话，心里唉声叹气。他对你什么时候拒绝过？拒绝别人麻利，面对王念安的时候，好像从来没学过拒绝这词！

“王宝器，那你说咋办？”

肖泽瞧见她错愕的模样，故意逗她，亲昵地喊她宝器。

王念安妈诶！今天这人非要拐着弯给她安一个傻不愣登的名字！

“铲铲！你瓜兮兮，开飞机！”

波哥骂人的语气怎么也是软绵绵！

“哈哈哈哈”肖泽见她杏眼微睁，傲娇灵动的表情，又听见她奶凶奶凶的声音，骤然被逗笑。

此刻的她傲娇中透着一丝娇憨，如同会扬爪子的猫咪。

哼！王念安瞟见这两人，一个笑得开怀，一个憋得难受！她拿出手机给钱老发去视频，得让卿儿兴奋兴奋。

北京钱老家中，钱哲文正在emo，他一个传话的人，怎么还成了爷爷啰嗦的对象？

“老杜，这么祸祸我学生！”

钱老听见大孙子回来说爱徒又出差了，上一次怀着卿儿，常驻基地，这次怀着孕怎么又给人家弄去出差了！

国家缺人总不能一直缺他学生吧！这些年谢远和爱徒每年出差没间断过。他们培养的人才大部分流向国外，不仅与国内的科研环境与条件有关，还有薪酬待遇等问题，可他只有这么一个关门弟子，总不能按着一个人薅吧！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国家间的科技竞争也更加激烈。虽然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参研人员中45岁以下科研人员占比超过80，可目前，我国在关键的高新技术领域仍缺少高端人才，有些领域仍然被“卡脖子”，有些领域的人才甚至出现“青黄不接”的现象。

国家现在提倡青年科技人才“减负”要保障其科研时间。钱老感觉这负担是一点没减到爱徒身上，她不但要兼顾自己的科研，还要被借调到其余团队的科研项目。

“爷爷，王念安说杜老暗示过让她拒绝。”

钱哲文觉得再这么下去，他耳朵要起茧子了。他把王念安今天交代他的说辞和她的想法告诉给爷爷。

“王念安他们今年在准备评选杰青了。”

目前五个优青里面最多出一个杰青，王念安和谢远两人已经具有较强的原始创新能力，现在除了资历，更多是提高研究领域的影响力。

钱老他心里默默估算着爱徒的年轻，33岁！目前国内最年轻的院士是38岁评上，从杰青到院士间隔时间在5年以内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只有用三年。如果爱徒真能走到这一步，36或者37岁的院士，他躺进棺材也能笑醒了。

“我这不是担心安安那个身体嘛！”

钱老对于爱徒上进的想法是支持，可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拖垮了什么本钱也没了。功名皆为身后事，人思云散皆为空。

人活一世，一半功名利禄，一半尘归黄土。

“爷爷啊，你老放心吧，王念安说要死也要死在院士的岗位上。”

钱哲文原本是调解气氛的话，话刚落爷爷便又炸了。

“放屁！我都没死，她死了也得拖起来！”

钱哲文难怪王念安以前说爷爷资本家，一天天想着工作，死了也不安生。

钱老实在没心情跟孙子这个触电的脑回路聊天，他准备打电话问问老杜，私下打听打听到底什么项目，要借调这么长时间。

他刚拿起手机，爱徒的视频接进来了，他立马接通刚准备绷着脸说两句，电话那边已经响起爱徒俏皮的声音：“卿儿太爷，卿儿呢？”

坐在一边抱着绘本看得津津有味的卿儿，听见是妈妈的声音，立即把书一丢，爬到太爷身边看向镜头。

“妈妈，刚才太爷正在教育文叔叔呢。”

钱老乖孙哪里都好，唯独这狗里狗气这点，十足像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