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情况啊。”林引与陈川队长傻眼了，齐齐看向王清灵。

王清灵将双手在眼前一抹，能看穿人灵魂深处的眼睛流出幽幽的黑光。

这种事，王清灵也是第一次见，他也是一脸懵逼的。

无论这十二个魂魄挤任何一个人体内，任何人的肉体都承受不住，他怀疑，这个托尼不是一般人。

“怎么样，看出什么苗头了么？”林引见王清灵把眼里的黑光收回，便问道。

陈川队长时刻提防唱儿歌的托尼，虽然托尼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但是天真无邪恰恰是卑鄙无耻的伪装。

“他现在很和谐。”王清灵道，“他身上的十二个魂魄，已经各就各位，各司其位。”

“呵！”王清灵看向林引，“这还多亏了你的一脚。”

林引也不知道这一脚是救了托尼，还是害了托尼，他摸了摸鼻子，忽然脸色骤变：“不对。”

小毛驴的大合唱飘荡在病房里，托尼摇头晃脑，闭着眼睛，不厌其烦地循环唱着。

不，是那十二个男女的灵魂在反复歌唱，是寂寞在唱歌。

“吵死了，闭嘴！”

王清灵朝着托尼吼道，心说那二逼喉科的专家不愧是专家，不过是简单掏了一下，他现在的耳力已经像雨后的竹笋一样拔高了。

托尼飞舞的五官突然一滞，小毛驴的大合唱戛然而止，又变回痴呆的样子，呆呆邓邓地看着空气。

王清灵满意地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林引：“哪里不对？”

陈川队长秉承着一个警察的专业素养，一直警惕地盯着托尼，毕竟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是十二个魂。

林引沉凝着脸色道：“你说托尼身上有十二个魂魄，我知道这十二个魂魄是那十二具干尸的，那他自己的魂——鹅呢？”他生硬地加了个儿字音，没办法南方人。

“他的魂鹅……”王清灵一边看着托尼一遍思索，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遽然变得惨白：“不好，快跑！”

王清灵脚步还没迈开，林引嗖一下跑出了病房，动作之迅速，反应之敏捷，吊打在座的诸位。

“……”王清灵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林引：这家伙，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

两人一路跑到护士站，靠在前台上，大喘着气。

戴着口罩的护士妹妹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有事吗？两位？探病家属？”

“没事没事。”王清灵道：“这一层楼的神经病太多，被吓到的，太恐怖了。”

王清灵并不打算把真相说与护士妹妹听，他怕引起恐慌。

护士妹妹翻着娇俏的眼睛白了他一眼，尽管带着口罩，但只看眼睛，也知道是个美女。

“陈队长呢？陈队长怎么没跑出来？”林引大骂一声“我靠！”想都没想，又转身跑了回去。

王清灵：“……”

这小子，说他不怕死吧，危险没到就跑没影了；说他怕死吧，大难在前，他又跑回去救人。

护士妹妹看着这一惊一乍的这两人，嗤一声道：“切，神经病！”

病房里，托尼有一双痴呆的眼睛，看着陈川队长一双敏锐的眼睛。

那双痴呆的眼睛好像有魔力，让陈川队长动弹不得，他那双敏锐的眼睛，也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你，是我的第一个猎物。”托尼用十二个男女合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