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伸出手将面皮往后一拨，对程念说「小念姐，你是不是换号码了？」

“嗯？”

程念皱眉，严肃问“你怎么问这个？”

「因为我主人说他联系不上你了，以前是可以的」

“你主人？”

程念察觉了什么，瞬间觉得有些荒谬问“你主人是谁？他联系我有什么事情？”

「我主人之前给你打过电话啊」

面皮鬼歪着头，怪异的笑着说「因为联系不上，他只好让我来问你，你找到他没有？」

窗外夜风如丝，从上方的小窗口吹进来，撩动了绿萝的叶片一起颤抖。

程念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冷，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你的主人，就是那个爱称呼自己为造物主的家伙？他是你的主人？他创造了你还是他和你有什么，老掉牙的契约”

面皮鬼说「算是都有吧，我一开始只是一抹忘记了前世今生的游魂，是主人捡到我并培育我发展到今天」

「对于我来说，他称呼自己为造物主并无不妥，或许你也是如此」

程念只觉得自己脑门嗡嗡的，问“所以你之前在荟英中学说的那些，都是听他的指示说的？”

面皮鬼沉默，然后说「不全是」

“呵”程念笑了一声，低头抓紧了桌面。

一开始告诉她造神计划的，就是这个面皮鬼，他说是自己被玄门人抓住的时候偷听到的。

可是现在，他分明就和主持造神计划的那群人是一伙的，那么他嘴里说出来的所有的一切，可信度全部都在下降。

程念突然发现自己蛮蠢的，事到如今，她所有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中，没有任何一样是她自己发现的，全是别人想让她看见的。

“那么，你说的造神计划，是一个玄门人提出来并被你偷听见的，是谎言？”

「那个不是」

面皮鬼摇头，说「除了我被抓和偷听这个经历，其他都是真的，造神计划确有其事，也确实是玄门人提出来的。」

“那荟英中学教学楼的那个诡异的风水局，是你的主人刻意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养你？”

这回，面皮鬼没有否认。

于是程念就知道了，她拉开一个高脚凳坐在上面，左手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问“你现在来，问我有没有认出他，那就是说我今天见到的人里，有一个就是你的主人？”

面皮鬼还是没有否认。

程念点点头，换了一个问“你的主人，还在和玄门人合作吗？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回面皮鬼终于说话了，道「这些你只能去问他，因为如果我告诉你答案，我就会灰飞烟灭」

“呵，保密措施做的不错”

程念笑，说“回去告诉他，我现在还没有认出来，不代表我以后认不出来，这么着急干什么？”

「行」

面皮鬼点头表示收到，然后说「主人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他说，你要抓紧了，要是到了时间没有认出来，他会惩罚你」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程念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冷冷说“只要他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就一定能认出他”

面皮鬼不置可否，转身直接透过门扉消失了。

看见它走了，程念立即站起来，进了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然后拿着手机下去了。

她需要和足够多的人对话，才有可能不打自己的脸，正好她也有点饿了，就去食堂看看。

此时是晚上八点半，不算早也不算晚的尴尬时间，宿舍楼下的前台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去吃饭还是干嘛了。

程念双手插兜下了楼，瞄了一眼前台，这才发现宿舍楼下的前台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去吃饭还是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