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云裳呢?
会是他心里特别的一份吗?
我承认我这么想,是有自私的成分在。
如果村上真的对花云裳有意思,那我倒要思考一些,如何利用花云裳掣肘一些村上野夫了,根据事实形势不断调整方针政策,才是一个领导人最应该做的。
只是村上野夫的心思,我还是看不懂。
他就像是一块阳光下的木头,轻轻浮浮的淡淡情绪,亦或是微风吹拂下一汪清水,波澜微痕,很难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和村上野夫之间的交流是最少的,但是我最信任的也是他。
但是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花云裳在打村上的主意。
如果这个小妮子利用感情拉拢村上野夫,那就不好办了。
因为我知道花云裳心里在盘算别的目的,我不能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再来亡羊补牢,我要未雨绸缪才可以。
见我时不时看他,村上野夫朝我投来询问的眼神,黄鳝似的目光清清亮亮的很清澈。
我朝他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想问村上,他和花云裳之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还没有思扯好头绪,不想弄巧成拙,还是暂时按兵不动吧。
反正目前他们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只要我时时多留心注意一下花云裳的动向,就不怕她给我搞什么幺蛾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南太平洋克罗拉多群岛的路上,应该不会出什么变故了。
唉,看来当领导人也不是好当的,不仅得关注每个成员的心理状态,还得时时提防有人生出异心叛变,一点都不是个好差事。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运筹帷幄的掌控感,让人油然而生的产生成就心理,这也就难怪古往今来的人,都争着抢着追求官运权势了,因为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但是也有很显著的缺点,显而易见,那就是上位者很难去相信别人。
真不知道阿努比斯那种人,每天得思考多少事情,一般人大脑还真的不够用。
我也慢慢倚靠在背后的座椅上,神思渐渐放空,筱雪这个时候在干嘛呢?从我昨天下午离开避防基地,给她发消息,打电话,她都没接。
唉,世间安得两全法啊,我的一颗心到底要抛成几片才行?
现在路程越是靠近木子,我的心反而越是思念起筱雪来了,真的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是我自己的愧疚心吧,我不得不卑鄙的承认,我的心在游离了。
我知道我真的不能再一直想着木子了,每当我想起她的脸,我的心就像是被冲刷一遍,高中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很多事就像发生在昨天。
甚至慌神间,会让我觉得,下次的课间铃声马上就要响起,木子会和她的好朋友从窗前经过。
一切就好像才刚刚发生过,记忆如此鲜明。
但是越是记忆清晰,我就越是心发乱,我知道我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木子,在分开的这四年里,我只是麻痹自己不去想她,把过往的一切深深埋葬起来,遗忘在时空的一角。
但是事实是,我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木子。
不然我也不会横跨万里,义无反顾地飞跃大半个地球来救她,多年未见,她在我心里的影子仍然没有褪色分毫。
我轻轻又深呼吸着,我的喉咙有些发紧,我知道我的心已经开始偏向了,我对筱雪的爱已经不纯粹了,虽然说君子论迹不论心。
但是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心一旦开始游离,这份感情就变质了。
我突然悲哀地想到,筱雪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件事呢,她聪慧腹黑,平常什么女生靠近我,她都要吃飞醋,何况我现在一声不吭就离开她,她不会不意识到什么的。
‘筱雪,等我回来好吗?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在手环上给筱雪发去了消息,犹如之前一样石沉大海,我没有想过背叛筱雪,但是我的心,我对筱雪的感情,的确已经变得不纯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