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看她自己的想法,如果始终不想上综艺,也不会勉强。
离海滩不远的地方,是柳逾白赁下的度假别墅。
但这八九不离十了。
总之,虽说不忙,大大小小的事务,却也没停过。
在南城待的这一周,梁司月被程淡如领着去逛了逛一些古迹名胜,有空,还跟着练习书法。
两人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当地政府这两年重视起来了,柳逾白捐助资金,政府出人出地,在附近建了一个观测站,配备了人工孵化场和六七个保育员。
但柳逾白却有几分上心,于是他一个不怎么喜欢将私人生活公之于众的人,出于为梁司月正名的考虑,还是破先例地邀请了媒体做一个独家报道。
而更多的帖子,是在讨论婚宴上出现的宾客,各家粉丝有认领的,有“反黑”的,一时之间热闹极了。
杀青后,又是农历新年。
梁司月佩服于柳逾白的敏锐,将他的手一牵,“过来我跟你说。”
某资深时尚杂志,也有意向请她拍十月份的封面杂志,业内的说法是“金九银十”,这封面的分量不言而喻。
梁司月饶有兴味地看了一会儿,抬头,看见柳逾白走了过来。
“实话说,也不是不行。”
柳逾白足足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好像?”
她皮肤被海风吹得凉凉的,挨着他汲取一点温暖。
梁司月沉默片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声说:“……我当然是高兴的,但是回家的路上,想了好久,突然感觉好焦虑。先说明,我没有不想要的意思,只是……很突然。晴姐给我联系了一个综艺的常驻嘉宾,马上我又要宣一个化妆品的代言人,然后我才读研二,我之前想,至少等我毕业再说呢。这么多事情……我好像完全没做好准备。”
柳逾白也毫不留情,紧紧箍住了她的手臂,夺了她手里的东西,扔在一旁,自己伸手,沾了一指奶油,作势要往她脸上抹,“还闹吗?”
老中医姓温,住在南城的郊区,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平日只料理几畦药圃。
头一回听见,柳逾白这样示弱的口吻。
她试着轻轻地抓起一只,在她手里,小海龟小小的四肢还在不停地挥动。
柳逾白觉察到,她似乎,不单单只有高兴的情绪,低头看她片刻,便问:“你不高兴?”
但就在出发前夕,梁司月接到了何讷的求助电话:他已经开拍的一部电影,戏份重要的女二号,上周因为吸毒以及容留他人吸毒被拘留了,警方在网络上发布了通报。基本,这人的演艺事业已经结束。
两人四下巡逻一圈,确定没有一只小海龟迷路,都顺利地回到了海洋,这才放心折返。
柳逾白少见的冲动败于理智,问她,就这样好不好,他不愿这个当口停下。
梁司月连夜进组,待了近两个月。
梁司月深感男人的话一点也不可信, 比如,柳逾白明明说忙了一天累到不行, 结果却还是有多余的精力,乱七八糟地折腾她。
而产卵后的一两个月,必须日夜监控,因为小海龟随时可能孵化,一些大型禽鸟早在一旁蹲守,预备啄食刚刚破壳、行为能力很弱的小海龟,必须人为将其驱逐。
柳逾白和梁司月都审过以后,媒体那边便将稿件发了出去,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上了热搜。
最后大家达成一致意见,这场婚礼简单,但是一点不“简陋”,跟“毫无地位”更是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除此之外,晴姐告诉她,某个高端护肤品在和工作室接触,有意向启用她为新一季的品牌代言人。
这时,便声音沉缓地安抚道:“工作方面,如果你觉得不能兼顾,随时可以停了,不过付一点违约金的事。学校那边,你要是也觉得吃力,也可以先办理休学。”
柳逾白说:“买这做什么,我又不爱吃。”
他单腿支撑地在她旁边蹲下,对她说:“就这几天,第一批应该要孵化了。”
他们跑过去一看,果真,是海龟蛋孵化了。
梁司月笑说:“等下给你签。”
“只是诊了脉,然后……”她把手机掏出来,给他看相册里拍的验孕试纸呈现阳性的照片,“还没去医院做检查。”
于是, 梁司月不知道从哪里榨出来了自己的最后一点洪荒之力,自力更生, 唰地站了起来。
每到这个季节,保育员都会在岸上轮流巡逻,阻止行人靠近,保证雌海龟产卵不被打扰。
柳逾白便说,好像小时候,闲着无聊看《动物世界》这一类的纪录片,有一期主题便是海龟。成年的雌海龟,会从上万公里的深海,洄游至出生地产卵。小时候,有一回去昆士兰潜水,正好碰见了海龟,挺难相信这么一种憨态可掬的生物,会有如此的韧性。
“跟我说实话。”
待了近两周,到了柳逾白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