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错觉。”
曲心慈说:“吃中饭刚刚好。”
梁司月不看也知道,估计多半会骂她借男人上位, 也有可能会说她, 这次偷|拍说不定都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就为了自抬身价。
她停顿一下,站在原地,不远不近地凝视着柳逾白,等着朝着自己走过来。
柳逾白是最后一个到的,走的是工作人员的通道。
签到处的幕布上签了名,梁司月进入内场,同剧组的人都坐在一起,场内有竖起的指示牌作为指引。
化完妆,换上礼服,再做头发。另外一边,宣传团队在调试镜头和打光。
之后,造型团队和宣传团队陆陆续续地过来。
待到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柳逾白正翻着报纸,小琪走了过来,说要单独跟他说两句话。
梁司月拿回手机之后也是自觉断网,网上都说了什么,她一概不看, 反正据小琪的归纳,什么声音都有, 但不看可能是对的, 有些人的有些话, 说得比较难听的,具体的她就不复述了。
最近关于她的那些负面议论,还是影响到了她,让她这时候下意识地退缩了,“……谢谢所有支持过我的人。也谢谢我的外婆,虽然她还不懂怎么看网络直播,但是这一段,我明天会拿手机播给她看的……”
颁奖礼前夕,她跟柳逾白一趟飞机飞去香港。
梁司月眼睛睁大,笑说:“真的假的,我会这么倒霉吗?”
柳逾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梁司月脱下礼服,卸妆洗漱,等一切都弄完,已经是凌晨。也许是已经过了最困的那一阵,竟然觉得清醒了。
几分钟后,穿着休闲的两人走下楼去。
陈鹤林和她双双获得提名,今天自然又组成了红毯搭档。
“不是说这个……”她指了指手里的最佳新人的奖杯,“没得影后,让你失望了。”
“她不喜欢不重要,我喜欢就行。”
林孟夏在旁边安慰她,别紧张,她勉强笑了笑。
一宣布,果真是另外一位资深的女演员,本身,那部电影的题材也更具深度,更考验演员的表演层次。
“因为有一箩筐的话,我想你应该不爱听,观众就更不爱听了。”
拉开距离之后,她便转个身,一边倒退着往前走,一边看着柳逾白,继续说道:“……其实,最感谢的还是,你曾经说,我要学着放弃做一个普通人,接受这份职业就是必须有所牺牲。但是我能感觉到,你一直在努力为我创造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比如现在,我们这样普通地走在马路上,去便利店买一份关东煮。”
后面,又颁了一些技术类的奖项,《极夜》还得了一个最佳摄影和最佳改编剧本。
梁司月摸了一下鼻子,“谢谢柳先生慧眼识珠,签我做演员;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替我摆平;以及,虽然脾气不好,但为了我,已经在尽力忍耐了。”
让她觉得不自在的,发生在戏外——她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剧组很多人,对她的态度都有些变化,有的更礼貌,有的更谨慎,有的则是完全的阿谀。显然,跟她和柳逾白的绯闻有关。
梁司月对着台下和颁奖的两位前辈分别又鞠了一躬,就捧着奖杯下台了。
她便坐好,微微靠着椅背,转头看向柳逾白,“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如果我今天两项都是陪跑,你不准取笑我。”
柳逾白神情冷淡地将这篇文章扫完,回复道:“知道了。等会给你答复。”
梁司月耸耸肩,“我好累,我眯几分钟。”
水泥路面上,他的影子缩短、变长、又缩短,最后停在她面前,停在路灯底下。
哪知道,柳逾白也在看她,微笑的神色,目光里有安慰也有鼓励。
这时候,她终于想起了那些注意表情和仪态的提醒,但笑容实在控制不住,上台的一路,都觉得是踩在绵软的云中,毫无实感。
梁司月转头问小琪:“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走?”
梁司月点头,晚上的冷餐会她基本没吃饱,现在只想吃一点热腾腾的东西填肚子。
柳逾白挑挑眉,心说,这是什么土味情话。
“差不多差不多——希望阿姨不要不喜欢我。”
“……能得这个奖,我受宠若惊,因为回头看,我并不认为自己在戏里做到了最好。但或许成长每一个阶段的瑕疵也是独一无二、值得珍惜。我将这个奖视作所有前辈对我的期许,我会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好!谢谢大家!”
颁奖礼还要继续,大家笑过一阵,先安静下来。
“不知道,要不你咬一口。”梁司月笑说。
“可别提了,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感冒好得差不多,休息了几天, 心情也调整过来,再开拍时, 可能因为憋着一股气, 凭借豁出去的莽撞,各个机位竟然都一条就过了——当然,跟柳逾白不太成功的排练, 或许也发挥了那么一丁点儿的作用。
没告诉他,因为之前的风波,她已经戒微博和论坛好久了,每天只刷某个很接地气的短视频app。
“她关注了你。”
陈鹤林笑说:“好说好说。”
梁司月有预感应该没自己的份儿,播放入围名单的时候,多少还是揪心了一下。
“我也没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