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岚手指一颤,没有动。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距离告白那天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而他仍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周晨看她一眼,“不会吧,我经常撞见有个年轻的大学生来给你送东西啊。”
然而夏岚从来不缺乏人追,何尝看不懂男人观察自己时的眼神?
谭吉点了点头。
一旦陷入这样的情绪,无止境的挫败感便如浪潮一样将她尽数淹没。
“你住哪儿?要不我送你?”
夏岚轻声说,“去睡吧。”
顿了顿,语气稍软了些,“我是认真的。”
周晨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小鲜肉。”
见面时夏岚仍有些尴尬,谭吉倒是坦坦荡荡,反让夏岚怀疑其自己是否心思龌龊。
夏岚过去掺她,周晨却一摆手,“没事。”
夏岚还没开口,谭吉已抬头看过来,“回来了。”
罢了罢了,反正谁最先放手,还不一定。
身体紧贴,她感觉他逐渐硬起来。
舍不得再考验他,也舍不得让自己接着等了。
门没锁,轻轻一扭就开了。
将周晨送到以后,夏岚拐了弯往自己家开。
“可能要去大连。”
早过了牵个手就能心跳加速的年龄,青春已如蜡烛,倏忽便只剩一截。
他似乎不自在,伸手摸了摸鼻尖。
“你这么晚回去不要紧吧?”
夏岚将塑料袋换到另一只手里,“……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花洒淋出来的热水将她从头到脚浇透,在谭吉沉沉的目光中,她开始脱衣服。
谭吉忽“啪”一下将已经拉开的车门重新关上,一侧身顺势捏住她的手腕,“拿刀追砍小保姆的人,就这么点胆量?”
谭吉确实说到做到,不但没有放弃,反而比以往更加周到体贴。
头顶是路灯,灯光照得谭吉的硬朗的脸显出一种与平日不同的柔软,他低头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很深。
谭吉话不多,但是个绝好的倾听者。
自烧烤认识以后,夏岚同谭吉渐渐熟悉。
谭吉静了片刻,替她拉开了车门,车子发动时,他扒着车窗对她说:“以后别躲着我了,我不会放弃的。”
刚刚握过冰水,她手指有些凉;谭吉的掌心却很热,还沾着一点汗。
夏岚看着他,“那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你年轻一腔热血,凭你初生牛犊不怕虎?”
夏岚一顿,目光微敛,“他是我朋友的弟弟。”
说一句,谭吉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就卸一分。
可谭吉都亲自打电话过来了,于情于理都无法推拒。
谭吉没回答,只说:“站在这儿等着。”
电话能不打就不打,平时的聚会更是推得一干二净。
肠子好似绞作一团,心脏处是满满涨涨的疼,她将这一年多与谭吉相处的日夜仔细回想了一遍,心里那道只是聊胜于无的防线立时溃败得一泻千里。
广播里仍是李宗盛,用一把沧桑的声音唱着“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
她这人,争强好胜不一定是真的,可自私却是实打实。
谭吉却自嘲一笑,“我要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
吃完散场,谭吉低声说:“你给我的礼物还在你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