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转头看了一眼，却见滢滢手里攥着一支绿色的桔梗，不由愣了一下。

“怎么啦，我还接不得啦？怕你们东西重提不下。”

“我没给。”

滢滢像攥着宝贝似的攥着那支花，奶声奶气说：“花花……”

苏钦德忙说，“有，有……”

过了半晌，还是陈素月开口，“滢滢……滢滢喜欢吃什么？”

几人携一身寒气进屋，刘颖华赶紧上前几步从孟遥手里接过行李，“遥遥，累不累啊？”

没一会儿，孟遥听见卧室里传来哭声，赶紧丢下手里的瓜子跑进去。

孟遥愣了一下，跟丁卓交换一个眼神。

苏钦德愣了一下，张了张口。

滢滢走在雪上，看着自己鞋陷下去，不亦乐乎。丁卓怕她摔倒，时不时把她拎回来。

孟遥鼻子发酸，起身别过头去。

索性她穿得多，脚上的小靴子厚实暖和又防水，丁卓蹲下身，帮她戴好了帽子围巾和手套，“自己走可以，不准往水里踩。”

“你不让她睡，她现在就能吵得你不得安宁。”

既然都没有错，怨恨，怪责都毫无意义。

“喜欢。”

孟遥笑说：“不累，丁卓比较累，一直哄着滢滢。”

绿桔梗的花语，是永世不忘的爱。

孟遥淡笑，“都行，现在管得严，没怎么让她吃零食。她喜欢吃小金橘，要是不拦着，一人能吃上一斤。”

刘颖华问：“小孟今年不回来？”

苏钦德眼眶一热，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她穿着羽绒服，戴着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手上也戴了一双羊绒手套，提着拉杆箱。至于丁卓，怀里抱着滢滢。滢滢下午在高铁上玩了半天，刚下车就犯困，孟遥哄了几次，她眼皮却越来越沉，不得已只能让她先睡。

“滢滢啊，有两个外婆。”

滢滢奶声奶气：“好，爸爸。”她说得快，前后连在一起，像是在说“好爸爸”。丁卓忍不住笑了。

孟遥虽说在批评，心里却是高兴的，她十分乐意见到妹妹的大学生活过得多姿多彩不一会儿，汤圆端上来了，一家人围坐一桌，边吃边询问孟遥和丁卓的近况。

“一岁半了。”

苏钦德视线落在了滢滢身上，久久凝视。

话音刚落，他忽瞧见前方走来两道熟悉的身影，神情一滞。

丁卓抱起滢滢，和刘颖华走向旁边的一间花店。

孟遥轻声说：“这是我跟丁卓的女儿，滢滢。”

外面地上积着雪，天很冷，滢滢却很高兴，说什么也要自己走。

外婆笑得合不拢嘴，伸出手，“滢滢，太姥姥抱。”

王丽梅将毯子掀开些，拿手指碰了碰她圆嘟嘟的脸颊，笑说：“两岁不到，怎么就这么机灵。”

“小金橘……好，前两天刚好买了点儿，味儿特别甜，小姑娘肯定喜欢吃……”

孟遥没说话。

刘颖华哈哈大笑，“叫她小胖子她还不乐意。”

自孟遥前些年背井离乡前去香港打拼之后，王丽梅也渐渐不再苛责于她了。说到底是母女不是仇人，她也没曾想过，自己所说的话会将孟遥逼上这步田地。

滢滢有点困惑，“外婆……”

孟遥忍俊不禁，把她抱起来，穿上外套。她刚醒了不太高兴，也不愿意自己下地走，就这样挂在妈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