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

他丢开她的脚，她却偏偏不听话地抬起来，刮蹭陆凛的肩膀和颈项。

心里头其实……还挺是滋味。

当年你一走了之，连头也没回，把我留在深渊谷底，我们还有可能？

“不信算了。”

在陆凛收拾妥当即将离开的时候，姜妍突然开口：“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我应该要回来。”

一走三停，今晚恐怕是别想顺利回家了。

陆凛一把握住姜妍纤细柔软的脚，说道：“够了。”

姜妍挑眉一笑：“你还要给我拉皮条？”

姜妍听话地拉出安全带，笨手笨脚扣了半晌，终于将头顶那一端插入梢内。

“不是。”

她咯咯笑，没完没了。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铁骨铮铮的陆凛啊……

姜妍似想起来什么，端端正正面对他，非常诚恳真挚地解释：“那个孩子，不是我亲生的。”

陆凛不屑冷哼。

磨人。

其实哪里需要这些东西作饰，她本就清丽动人。

姜妍回头，看到安全带紧贴着座椅靠背，她反应半晌，愣愣地：“啊！”

陆凛回头，姜妍已经呼呼大睡，静谧的夜，还能听见她咕咕咕的小呼噜。

“好了！”

姜妍好不容易挤到副驾驶的位置，双腿蜷起来放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坐好。

“可我都不看他们，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能断干净？

陆凛一身正气护体，并不在乎别人窥探的目光。

“偏要穿。”

男人绝情起来，没有心肝。

于是姜妍乖乖地把大腿放下来，陆凛附过身，重新给她系好安全带。

姜妍咯咯笑，醉意阑珊：“你都不知道，在尼尔的时候，多少小伙子追我啊，他们夸我，说，说我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陆凛又将她的丝|袜剥下来，放在边上，还规规整整地叠好。

“但我偏不。”

“不过妍儿，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么？”

“我为你回来的。”

姜妍翻个身将自己埋在松软的被子里：“别抽烟，你不想就算了。”

忐忑。

陆凛当下启动引擎，将车开了出去。

一路上都有人回头打量他，眼神意味深长。

陆凛转身要走，她连忙叫住他：“至少你帮我收拾收拾，谢谢你。”

“安全带。”他无奈提醒。

姜妍指着窗外的景象，像孩子似的努力证明：“那里是卖叉烧，我以前经常光顾的，你最喜欢吃卤肉叉烧，怎么吃都不腻，没想到那家店还开着，多少年了啊。”

抬头，暖黄灯光下，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袅着烟的温开水。

陆凛自顾自喝了口水，润着嗓子：“没。”

“忘了。”她说得无比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