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一切听警察同志的指挥。”唐伈放慢了车速。

小汪说：“哇！酷炫！”

估摸着，这会儿段楠快崩溃了。

刚巧两名女警从卫生间出来，闻言，掩嘴偷笑。

副驾座小汪见状，严肃说道：“陆队，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人民好警察心之所系，咱不能把女同志就这样放在大街口。”

小汪心情也挺不错，欢声笑语撒了一路，然而从始至终，姜妍不发一言。

曾经无数个夜晚肖想再次见面的场景，想了好多好多报复的动作，嘲讽的话语……此时此刻，面对狼狈的她，陆凛一句都说不出来……

陆凛默了片刻，还是回了水台边，打开另一端水龙头，冲手。

目不斜视，稳如泰山。

姜妍迅速挂掉电话，冲他喊了声：“陆陆哥，上了厕所，不洗手？”

姜妍挪着碎步子，一点点蹭过来，在距离他碗口的距离，停下。

哪怕他刚刚只是进厕所抽了根烟。

姜妍对小汪招了招手，小汪将姜妍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坐到了车后座，姜妍则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心是那么疼啊。

小汪扛着行李，撅着嘴，委屈巴巴：“嫂子，我家离这儿，好几公里呢。”

“没事。”

陆凛没有说话，于是小汪把脑袋伸出去，冲姜妍招了招手：“嫂子，陆队说他想送你回家家！”

“等着吧。”

她打开水龙头，指尖沾了水，擦擦嘴角。

车“嗖”地一下飞出去。

她看着窗外飞速流过的街景，眸子里笼罩着深沉寂寞的夜色。

没几分钟，另一辆亮澄澄的红色跑车开到警局门口。

“不是说，永远都不回来了。”

陆凛的手猛地握住拳头，但又立即松开了，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陆陆队说，姜儿，今天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她一本正经说：“哥哥，要洗手，讲卫生。”

“你现在哪儿，我来接你。”

小汪红脸：“人民警察为人民，开慢点，安全第一。”

呼吸间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下次再约。”

从尼尔到北京到江城，千里迢迢，她把行李都扛这儿了，这会子，倒是身娇体弱起来。

小汪回头对陆凛说：“陆队，女同志遇到困难，我们人民警察是不是应该挺身相助。”

陆凛启动了车引擎，刚准备出发，便看见姜妍孤伶伶站在警局门口。

陆凛正要离开的脚步蓦然顿住。

唐伈瞥了瞥后视镜，笑说：“哟，警察叔叔，失敬。”

陆凛沉声道：“人民群众，你在干什么。”

陆凛：……

夜深了，警局门口。

“是，你去吧。”

姜妍吓了一跳：“陆陆哥……”

姜妍神情淡淡的：“看到女人，他们的眼睛都在冒光。”

“坐稳了同志们。”

“姐说，陆陆队，我没有想到，你这样在意我。”

陆凛脚步顿住，脸色冷了冷。

“当时叛军冲进医院，护士把我藏在衣柜里，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群疯狂的野兽，奸杀了整个医院的女人。”

……

只想把她按进怀里，狠狠地亲吻和安抚。然而，他终究选择迈着步子，离开了。

是的，扔开。

他抽了纸巾擦拭指缝，干干净净。

陆凛白了个眼。

茫然发呆的样子，蠢死了。